卷八:困獸猶鬥(1 / 2)

席酒笙麵若死灰,片刻低聲的笑了起來,越笑越是瘋狂,後來居然全無防備,笑得絕望而悲涼。

右手齊腕兒斷的地方血肉已經模糊,暗黑的血液也凝結得猙獰,“你們都要殺我麼?你們都要殺我?九幽業火,鬼飼,修羅刺,哈哈,你們都要殺我,殺我!”

無方覺得此人已是心死,那絕望和悲涼之中透出的不甘又是什麼,隻覺每個人背後都有一段故事談不上誰對誰錯,轉過頭不忍再看,隻是那笑聲卻是縈繞心頭揮之不去。

狐媚憐憫的看著眼前的老頭子,臉上的笑意不減,她不是人類,沒有那麼豐富的感情,隻知道自己一方的人要殺他,那麼他就該死,手中的業火明滅不定,隻要他敢妄動,她就能置他死地。

那鬼物候因也笑了起來,居然笑得比那任人魚肉之人還要瘋狂,“死,七十多條命,加上你後來枉殺的人,你認為你不該死麼?我不會讓你就那麼輕易的死去的,知道我為何修行鬼飼麼,在自己體內養這麼多的怨靈是為何?就是為了等你,為了今天這一天的到來,我足足等了百年,百年。”候因的眼中居然流出血紅的液體,隻是還沒流出多遠就被眼眶中跳躍的鬼火吞噬殆盡,那是真正刻骨銘心的仇恨。

蕭正楠在一旁隻是靜靜的聽著,他本沒有什麼發言權,他隻是不想多出一個麻煩,隨時威脅自己性命的麻煩,他僅有一世,賭不起,也輸不起。

“你還真是沒用,居然等了百年,不過,百年來你的鬼飼就如此修為那麼你也枉殺了不少人吧,還專挑恨意滔天的怨靈,你的一生也活的很悲哀吧,永墮閻羅,永墮閻羅。”席酒笙的話引起了在場不小的震動,永墮閻羅,那是詛咒啊,深入靈魂的詛咒,是什麼仇恨要讓人走到如此地步。

“住嘴,永墮閻羅又如何,今天我就把你也收了,讓你也嚐嚐永墮閻羅不得解脫的苦,讓你的靈魂生生世世都不得輪回,永遠的活在恨中,活在缺憾中,永遠,縱然我死了,也會把你帶到九幽永受業火煎熬。”候因的這一席話說的咬牙切齒,那滔天的恨意也仿佛越發飆升,身上的鬼靈也逸出身體直撲席酒笙而去。

席酒笙左手中的破喉刀潑灑而出,縱然是鬼靈都沒辦法近身,狐媚隻是站在一邊,她懶的管別人的仇恨,隻要不涉及到自己的人,自己是在是沒有必要出手,何況現在眼前的人猶如困獸,真的瘋起來,怕是也會於人於己都會有損害吧。

蕭正楠手中的修羅刺慢慢的旋轉起來,現在的情形他也不好出手,自己仿佛是個誤入的旁人一般,人命在他眼中雖然不算什麼,但是這僅有的一世,他也不想一直在仇恨中度過。

“你不出手麼?”那候因轉頭看著隻是戒備的蕭正楠有點惱怒,雖然報仇的時候不想假手於人,但是自己一個人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現在自己的樣子也隻有自己最清楚不過了,這鬼物方出來太久了,要是收不回去,自己就會反被吞噬。

席酒笙眼中一喜,看來有效,隻要不觸及他們的底線,他們當不會插手,於是打定心意慢慢的耗下去,剛剛自己逃跑的時候燒了兩張枉然信,蕭衍正往這邊敢,老友也快來了吧。隻要拖住就好了。

蕭正楠看出席酒笙鬥的越來越是穩健,隱隱覺得不怎麼對勁,他居然如此有恃無恐起來,難道真的留有後招。氣機開始鎖定席酒笙,誌在傷敵分心。

無方看著一來二去的兩人,隻覺得何必,一個殺了另一個的全家,另一個為了報仇什麼都做了,也不惜傷天害理,隻覺得這仇恨徒勞卻害了更多的無辜的人,對蕭正楠摻合到這樣的事情裏麵去多少有那麼一點點介懷。

席酒笙應對著候因的每一次進攻,注意著一旁伺機而動修羅刺,邊上貌若天仙的女子反而不怎麼介意,隻要不傷了那邊上的漢字,她不會對自己動手的,這樣應對起來居然還沒有想象中那麼吃力,今天未必會死,那就是來日擇日選擇他們的忌日。

日落西山,周圍的人其實都沒有收到什麼視線上的影響,月光還沒有光亮起來,候因的鬼靈卻一個一個張牙舞爪起來,居然一下實力大增,而且進攻的越發的緊促,居然還都桀桀的歡笑起來。

蕭正楠偶然看了候因一眼,發現他麵色不正常起來,麵部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正在遊走,臉上痛苦的糾結起來,他快到極限了麼?如此,那麼是時候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