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說。
王昭點頭如搗蒜。
褚辰先帶著顏岫進了房間,問道:“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找地方安胎。”
“吃點什麼?我叫人去買。”
顏岫嘴饞道:“麻辣香鍋。”
褚辰不懂孕期常識,直接吩咐下去,王昭辦事很快,不久便將東西打包送來,褚辰親自幫他拆開包裝,隨口又問:“孩子幾個月了?”
“近八個月。”
褚辰手下一頓,聲音喑啞:“我明天回華市,你跟我一起。”
顏岫道:“好。”
麻辣香鍋倒是合顏岫的胃口,他一口氣吃了兩碗米飯,褚辰坐在對麵一直盯著他看,眉頭時舒時顰,神色變幻不定。
顏岫吃飽喝足,擦了擦帶著油光的嘴唇,道:“你什麼時候走?”
“馬上。”褚辰將包裝盒收進垃圾桶,道:“今天殺青宴可能很晚,我就不來看你了,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你晚上不是習慣關機嗎?”
“從現在開始二十四小時待機。”
“看不出來你還懂以德報怨,真夠意思。”
褚辰跟著一笑,有些僵硬。褚辰離開的時候,顏岫站了起來,道:“你小心點。”
“嗯?”
“跟蹤我的不是狗仔,我不知道是什麼人。”
褚辰臉色陰沉的思索片刻,點頭道:“早點休息。”
褚辰一走,顏岫便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他是真的不習慣跟褚辰這樣像朋友一樣交談,還是互相傷害更適合他們。
手機又響起來,顏岫扭臉看了一眼,眼神沉了沉。
饒正奇。
自打他跟著竇家珍一起嫁入饒家,這個家夥就一直陰魂不散,顏岫原本隻覺得他虛偽可怕,不過對方到底是他名義上的哥哥,能夠和諧相處顏岫就知足了。直到八個月前,他才知道這個後哥心裏打著的居然是那樣齷齪的主意。
顏岫的手按在腹部,緊緊抿著唇。
如果那天不是恰巧褚辰也在鴻騰酒店,又正好在房間門口跟自己撞上,那他肚子裏這個可就是跟後哥的種了。
跟褚辰發生關係讓他憤怒,但假如是饒正奇,那就是惡心了。
顏岫的號碼換了之後,就隻聯係過一個人。是在下定決心尋求褚辰幫助之前,吐得昏天暗地,滿心茫然之時撥通了竇家珍的電話。竇家珍到底是他親媽,問了幾句對麵沒人應答,立刻敏[gǎn]道:“是山由嗎?”
顏岫小時候寫字不挨家,把自己的名字寫的像是彥頁山由,小名也由此而來。
他很清楚一旦把事情告訴竇家珍,那麼饒家父子肯定會知道,所以顏岫一言未發的掛斷了電話。
之後顏岫就知道自己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饒正奇對他的事向來上心,而竇家珍因為是帶著拖油瓶嫁入饒家,總是下意識的討好他們父子,所以號碼會落在他手上,是意料之中的。
這也是顏岫為什麼突然如此迫切來尋找褚辰的原因之一。
他絕對不能大著肚子被饒正奇逮到。
顏岫思忖著沉沉睡去,昏昏沉沉間,突然聽到有人敲門,他立刻坐起豎耳,並伸手抓起了手機確定電量。
接著他摸黑走到門前利用貓眼朝外看去,是兩個不認識的大衣男人。
煙頭在昏暗的走廊內閃爍,像是鬼眼。門把手突然傳來哢哢的晃動聲,對方無聲的在搗鼓什麼。顏岫屏住呼吸,飛快的退到了窗戶前。
他認為自己被人跟蹤,並非是錯覺,自打他發現自己懷孕,便發現自己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人監視,他不許任何人進家裏,無論是公寓還是酒店,保安工作都一定是最好的,出門也從不走偏僻的地方,時時刻刻留著心眼,顏岫的腦子裏始終敲著警鍾,認為這夥人非常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