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之前一直想著好好學習天天向上，沒早戀過。高考之後自閉了一段時間，恢複之後也完全沒有那心思，看誰都滿腹懷疑。他所有的戀愛經驗都是從書上學來的，根據本能靠近顏岫，說一些情詩一樣的甜言蜜語，卻未曾想到差點兒就把兩人的感情推到了絕路。
“反正我不跟你和好。”顏岫說：“看見你都覺得好煩。”
褚辰皺眉，分不清楚顏岫說的是真是假：“可你不是喜歡我嗎？”
“誰喜歡……你不代表不能煩你啊。”
“你煩我，那我要是死了你會不會傷心？”
顏岫默了一會兒，在被窩裏麵踢他：“瞎說什麼不吉利的！”
褚辰笑了，縮回腳甜蜜道：“還說煩我……”
“你，你都不會覺得尷尬嗎？明明我們前幾天還在鬧離婚……”
“不是我們，是你。”
“……”顏岫又一腳踹過來，淩厲的視線跟著一橫，褚辰忍俊不禁：“不是有句話，床頭吵架床尾和麼？別的兩口子應該都是這麼過來的吧。”
顏岫把腳縮回來。
褚辰又道：“可是很少有人跟你一樣會想著要離婚吧。”
“日子過不下去，還不能離了麼？”
“也沒那麼嚴重吧……”
“就很嚴重！”顏岫道：“而且你一開始就說好要跟我離婚的，不離了你都不會覺得打臉嗎？”
“打就打唄，兩口子過日子，彼此打臉不正常麼？”
“……”顏岫背過身去，悶悶道：“還是好奇怪。”
褚辰側身，望著他的後腦勺，伸手把小寶寶抱到了一旁的小床上——這孩子明明有床，卻偏偏每天要跟著顏岫睡。
顏岫察覺到他的動作，轉過來坐起來：“你幹嘛呀。”
“讓他自己睡，我想抱你。”
“我允許了嗎？”
褚辰放下孩子，給他蓋上小被子，有些遲疑的轉過來：“可我剛剛問你你不是凶我了嗎？”
“……”
“你這人，怎麼這麼反複無常？”
“你……”顏岫氣的背過去，褚辰上了床，緩緩伸出雙手將他抱住，顏岫沒動。他收緊手臂，道：“研究院那邊，給你消息了嗎？”
“還沒有。”提到正事，顏岫皺了皺眉：“你怎麼不問問二舅？”
“其實你不用理會他們。”褚辰有些心疼，顏岫卻道：“我不也不單是因為跟你賭氣，我身上背負著基因的秘密，如果任由你把我保護起來，日後不一定會惹出什麼禍事來。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你總不能派人時時刻刻跟著我一輩子。倒不如現在豁出去，給他們研究就是了，說到底我已經成人，又是公眾人物，他們總不能真的解剖我。”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顏岫原本想瞞著這件事，沒有人知道自然是好的。可既然已經被有心人知道，倒不如給全人類都知道，基因研究結果公之於眾，也算是造福全世界了。而且當時常越說的那些話，也不像是撒謊，研究這件事，當然還是人活著比較好做，顏岫怕的其實不是死，而是被不知不覺的關在某個籠子裏麵被隨時取用，能給自己爭取來自由，不用再躲躲藏藏，對他來說不是壞事。
褚辰吻了吻他的耳垂，低歎一聲：“對不起。”
在他看來，是自己把顏岫逼到這一步的，讓他鋌而走險，被迫麵對全世界審視的目光。這個世界上，並非是任何人都能接受他的存在，哪怕如今文明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顏岫不懂：“為什麼道歉？如果不是你的話，我在生產的時候就被發現了，那個時候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影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