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員,不死也要掉一層皮,多少人恨她,但又動不了她,這位大人可是有皇上護著的。
還有傳言說她是皇上的紅顏知己,皇上這麼久不成婚就是為了她,可這位大人立誌要鏟除奸邪,才不願入宮,皇上無法,隻能縱容自己心愛的女人。
知府他得罪不起,這樣的大人物他也得罪不起,村長哭著一張臉說:“大人,您問我,我也沒法說啊……”
要是知府被辦了還好,沒被辦,他不就完了?
一個知府要整死一個小小的村長,那還不是抬抬手的事。
紅袖臉色陰沉下來:“我沒想到,姓孟的竟然真當了這一地的土皇帝!他調任不過兩年而已!”
村長此時哆哆嗦嗦地說:“上一任是他的堂哥。”
紅袖臉黑的能滴出水來。
“省府是怎麼審的!”紅袖氣得站起來,手一拍桌子,村長嚇得抖了兩抖。
常年和貪官汙吏打交道,紅袖早就不是當年的紅袖了,發起火來一身凶煞之氣,哪怕是久經沙場的人看了,都覺得膽戰心驚。
紅袖深吸一口氣:“沒事,你接著說。”
村長這才發現自己已經把準備藏在肚子裏的話說了出來,欲哭無淚道:“大人,我隻是一個微賤小官,說是村長,但村長又沒什麼實權,最多管管村子裏吵嘴的事,上頭、上頭的事我可不敢胡說。”
紅袖:“趙村長,我給你指一條明路,你說得越清楚,將來日子就越好過,別的我不敢講,但這我能應承你,你若是不說清楚,我到時候把你和姓孟的同罪論處,你又去哪裏喊冤呢?外頭可都知道,我經手的案子,從沒有一個冤假錯案,沒有鐵證可不會死人。”
村長抖啊抖,抖啊抖,終於顫顫巍巍地說:“孟知府兩年前上任,先是官商勾結,治下這些地方的糧鋪布鋪都是上一任孟大人打好關係的商戶,每年有不少孝敬,朝廷發下來的賑災銀子,大的不敢貪,小的全貪了。”
“若不是常青學院的院長是個正經人,又有皇上賜的錦旗,那學院如今恐怕也……”
紅袖:“陛下賜的錦旗,倒是保了他一命。”
村長連連點頭。
他們這些小村長看著沒什麼實權,又不能算是正經的官,但其實上頭的彎彎繞繞他們看的仔細,畢竟村子窮,指著朝廷的賑災銀子過日子的也不是沒有,之前旱災,他們也鑽研過,想著不管多少,隻要能有點銀子分到村裏,日子也能好過許多。
能找的門路都找了,但次次都是閉門羹。
不僅有閉門羹,還有威脅,連利誘都省了。
是啊,他們這些沒有人脈,沒有門路的窮地方,就是想拜山頭也找不到山頭。
村長這麼一想,忽然就湧起了一股氣,是啊,他進了城,哪怕在一個小小的沒有品級,不算官的書吏麵前都要低下腦袋,附小做低,卻依舊求不來本屬於他們這個村的賑災銀子。
他怕什麼?到底怕什麼?如今朝廷的使者都來了,還是最鐵麵無私的大人,他為什麼不放手搏一搏?
贏了,他們這個村就不用過窮日子了。
村裏有不少窮苦人家,他掏出自己本來就不多的俸祿補貼,還惹得妻子總罵他。
他知道妻子不容易,要不是兩個兒子爭氣,學了手藝早早出師,家裏可能早就掀不開鍋了。
趙姓人也隻有兩三戶過得好,那也是因為他們早年對村裏有貢獻,分的田好,孩子們都送去學手藝了。
村子裏的大姓都隻有幾戶日子好過,更別說外姓了。
村長嘴裏發苦,他剛當上村長的時候,也想過要帶著全村人過好日子,那話怎麼說來著?脫貧致富,而且他們那時候去上麵學習,經常能聽見一些例子,什麼一個村靠養豬致富,一個村靠養雞致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