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常飛躺在床上,心裏亂糟糟的,他不知道葛母會在葛銘森麵前說什麼,也不知道葛銘森會怎麼想他,他隻覺得累,隻覺得糟心,小說裏看來的雙方父母都接受這種魔幻情節,在現實裏就是這樣的吧,阻撓,百般的阻撓。

後來的三天都是這樣的過的,常飛小心翼翼的陪護,葛母總要背後編排常飛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但葛銘森什麼都沒問,不知道是出於為難還是什麼,葛銘森隻是越來越累,兩個人的話也越來越少。好容易熬到項目上線了,這晚葛銘森要通宵監控過不來醫院,常飛要在這陪一晚,他心裏其實是很恐懼的,因為葛母是長輩,還是他愛的人的唯一的親人,葛銘森的父親在他小時候就出了車禍,葛家雖富裕,但是也是孤兒寡母相依為命。常飛本意很想和葛母好好相處的,但葛母不喜歡他,也是,自己好好的兒子彎了,不能結婚生子,很多年輕人都接受不了,更何況是葛母這個年紀的人。常飛心裏是矛盾的,他覺得委屈,也覺得難過,但他還想好好照顧葛母,替葛銘森多做一些。

“阿姨,今天食堂沒有您常吃的菜了,我給您買了點別的,您看您要是不喜歡我給您再點個外賣。”

常飛正打開飯菜,葛母卻突然歇斯底裏一把推掉了桌上的東西,她覺得煩躁,這個年輕人怎麼不知好歹,趕了也不走!熱湯澆在常飛的手上,常飛縮回手,葛母又喊起來,

“你到底為什麼不離開他?!”

“……”常飛腦子裏除了疼也沒什麼了,他手上鼓了幾個泡,痛的厲害,盯著葛母看了很久,久到常飛覺得自己該放棄了,

“阿姨,我給您點個外賣,我就在門口,您有事叫我,您別生氣。”

屋子裏葛銘森的母親正哭喊著,一句句作孽啊從房門內傳來,常飛低著頭,左手痛的厲害,等到外賣來了,他把東西送進去,葛母已經平靜下來,常飛又囑咐了一遍自己就在門外,轉身走了。

過了一會,常飛去急診區找護士包紮了傷口,一個人坐在門外的椅子上,一夜無眠。

22.關於坦白

葛銘森項目順利上線就跑到醫院,就看常飛右手撐著頭坐在椅子上,他走過去,輕輕的拍了拍常飛的肩膀,

“常飛,怎麼不進去陪護床睡?”

常飛熬了一夜,看著葛銘森的時候眼睛發紅,不知道是委屈的還是累的。

“你來啦,項目搞定了?”

“嗯,你等我一會送你回家。哎,你手怎麼了?”

葛銘森看著手上的繃帶和紅褐色的血跡,扯著常飛的手,蹲下來仔細檢查,

“常小飛,你這怎麼弄的啊?”葛銘森焦急的問。

“……沒事。”常飛喏喏的說。

“沒事什麼啊沒事,你怎麼受傷的?常飛你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什麼都瞞著我!”

“……”

葛銘森喊的聲音太大,房間內的葛母聽到了,叫了一聲葛銘森,葛銘森抬頭看看病房門,又抬頭盯著常飛的眼睛,眉頭皺的緊緊的,眼圈通紅,是心疼,是責怪,是不解,

“等我一會兒。”

葛銘森進了房門,葛母又開始哭訴,已經不在意常飛就坐在門外了。常飛覺得自己已經仁至義盡了,也算得上仁至義盡了。去重新換了藥,打車回了家。

病房內,葛銘森正聽著葛母的抱怨,這幾天來,母親不斷再說常飛的不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