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慌了,櫻川語氣卻嚴肅了:“什麼地方?其他人呢?”

敦大概講事情經過說了一遍,包括現在偵探社人員都沒空——連他自己還在某個現場應付。

“憑太宰先生的聰明,應該不會是太大的事,但太宰先生的武力不夠,隻能拜托櫻川小姐你去救他了!”

“……”

“嗯。”

櫻川覺得很奇怪。

整件事都透露出古怪的那種。

但她還是去了。

到了敦所說的事發現場,太宰一臉悠閑地被人綁著,櫻川聽力好,隱約還感覺到他在哼歌。走進了,太宰眼角餘光瞥見她,頓時大聲比比起來:

“啊!救命啊!”

櫻川:“……”

你敢再敷衍一點嗎?

看守他的人估計也覺得他挺敷衍的,抬腳就想踹,櫻川一個箭步衝上去,很快將看守的人製服,一個個打倒在地。

櫻川無語到腦袋上都掛著省略號了。

“哇!”

太宰那邊還在浮誇表演,“小見我好棒!!”

櫻川:“……”

櫻川:“太宰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太閑了?”

所以出來找刺激。

太宰聞言,頓時眼淚汪汪,演技好得簡直可以立即去拿奧斯卡:“小見我你怎麼可以這麼想我!”

櫻川一邊彎下腰幫他鬆綁,一邊說:“可是這種情況對太宰先生來說,半點難度都沒有,我合理懷疑太宰先生你是因為特意想把我喊過來,才故意被抓過來的。”

“你看。”

太宰慢慢地輕笑了一聲,不知為何,他安靜了一點後,櫻川覺得他的聲音聽來有點虛弱,“小見我你明明知道我想做什麼的。”

“……”

他這麼坦蕩,櫻川倒是詞窮了。

繩子完全解開了,太宰卻沒有立即站起來。

櫻川看了他兩秒,朝他伸出手。

“走了。”

太宰眼睛微微垂下,動作很慢地抬起手臂。

太慢了。

慢得櫻川已經發現了不對勁。

她搶先一步握住太宰的手,下意識地半蹲下去:“麻藥?”

“嗯。”

太宰望著她笑了一下,“我撐得夠久了嗎?”

櫻川錯愕:“什麼?”

太宰軟軟地倒向櫻川,腦袋擱在她肩膀上:“你來了啊……”

-

太宰治是在偵探社的醫務室醒來的。

櫻川正在他身旁翻開一本哲學書。

是他無聊的時候偶然買下的。

陽光的角度正好,一半投射在少女臉上,可以透過那麼剔透溫暖的光暈,窺見少女臉上細小的絨毛。眼睛因為沉思微微變化的弧度、輕抿的唇角,以及牙齒咬合而顯出清晰線條的下頜……一切都是如此清楚。

外麵沒有任何吵鬧的聲音,此刻偵探社內沒有人,大家都有各自需要忙碌的事。

於是安靜如斯。

這一刻的靜謐美好得不真實。

“嘩啦。”

櫻川翻動了一頁紙張,沒有發覺太宰的蘇醒,她看得那麼專注。

太宰的視線又定格在她臉上,垂下的蜷曲睫毛,軟乎乎的,看得讓他很想親自上手試試。

(啊——)!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突然間。

太宰心底升起了一個想法。

(或許讓他感到寧靜的不是現在的物理環境,而是眼前的這個人。)

其實櫻川話很多。

太宰隻要偶爾給出回應,櫻川就能喋喋不休地一直說下去,找話題的功力在太宰認識的人中無人能出其右,恐怕也就是自己在騙騙人時候的那種狀態能夠與之一較高下。這幾天櫻川不在身邊、總是刻意躲著他,太宰不知不覺地,就感覺周遭有些過於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