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鬱卻厲害啊,第一坐得穩穩的,但是平時上課總是睡覺。後來老師向上麵反應得多了,校長不得不臨時更改一條校規,說是全校第一的同學允許自由控製學習時間?好像是這條?”
遲芒把飯盒扔進垃圾桶,換了垃圾袋,一邊不緊不慢地繼續說:“這條新校規明擺著就是替鬱卻同學量身定做啦,不過沒人不服氣,畢竟神離我們太遙遠了,作為凡人的我們都隻能仰望大神嘛。”
寧可戴抱臂:“你知道那尊大神就住你隔壁,你還這麼鎮定?”
“有嗎?”遲芒套好垃圾袋,直起身,把桌上的杯子放好,說,“哦,好像有吧,我一開始不知道他就是卻神嘛……話說回來,我剛搬來那天,鬱卻同學還特別熱心地提醒我,晚上聽見敲門聲不要隨便開門呢。”
寧可戴:“……”
熱心?提醒?鬱卻那尊高冷大神,字典裏真的有這兩個詞嗎?
不過。
“你在這睡了兩天,晚上真沒發現哪裏不對勁?”
寧可戴皺起眉,她之前打算過來,被遲芒拒絕了,正好臨時碰著一點事,一時半刻脫不開身,隻能今天才過來看看。
鬧鬼那種事她也不是特別信,隻是不論信不信,做人總要對鬼神之事心存畏懼,不是因為迷信,而是想給自己豎條底線,時刻警醒自己莫要做些鬼神都容忍不了的事。
“沒有啊,晚上睡得好,白天吃得香。”遲芒甜甜地笑。
說到這個,她還有件事要做:“對了,都十二點多了,我還要去一趟隔壁,鬱同學十二點半之後不是要睡覺的嘛,遲了耽誤他睡覺就不好了。”
她敲門時鬱卻還沒有睡,他正在吃麵,剛煮好的雞蛋麵,兩片番茄,麵湯味道清淡,和酸奶水果比起來,這份麵實在簡單。
聽見敲門聲,他自覺地拿著瓷盒子過去開門。
遲芒今天穿的白色背帶褲,白襯衫,領口繡著一隻簡筆畫的貓咪,外套米色針織衫,口袋邊是白色的,還有貓咪嘴上的三根胡須。
看見鬱卻,她習慣性彎唇笑。
她在試圖挽救一下前幾天搖搖欲墜的軟妹形象,如果能讓鬱卻徹底忘記“暴力蘿莉”這個詞,就更好了。
“鬱同學,你吃過午飯了嘛?”
她隨口一問。
鬱卻沒什麼情緒地嗯了聲,把瓷盒子遞給她。
遲芒低頭接過。
鬱卻又把另一隻手伸過去,白皙手心裏靜靜躺著一個上了色的可愛娃娃,男人的手指頭大小,娃娃有頭有腳,大眼睛,笑唇,栩栩如生。
仔細觀察,卻發現原來這是個木頭做的玩偶,木偶的手臂和膝蓋關節是可活動的,腦袋上還有一條紅繩,可以掛在鑰匙或者書包上。
木質看起來光滑細膩,小小一個木偶製作卻精細得很,可見,做木偶的人手藝相當好。
遲芒遲疑地看著他,眼底流露出幾分不解。
鬱卻淡聲道:“謝禮。”
遲芒更不解了:“謝禮?可是我沒做什麼呀?”
“水果。”鬱卻又說。
他好似很不喜歡說話,能簡單說完的話絕不多說一個字。
一個中午十二點半之前一定要睡覺,並且根據他一天能睡十八個小時的傳言來分析,遲芒打心眼裏認為他隻是懶得多說而已。
“但水果是歉禮,是我應該準備的,這個娃娃看起裏很特別,我不能收。”
遲芒還是很有原則的,這娃娃一看就貴的很,一點水果換一個製作精良的娃娃,她太占便宜了。
鬱卻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
他上次見她鑰匙上的掛飾掉地上弄髒了,這才翻出來以前隨手做的小玩意送她當新掛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