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2 / 3)

擁有這種清貴氣質的人物,輕易不會說髒話,可一旦說起了髒話,就像是滿目白雪忽然之間染上了濃濃的墨色,反而更勾人。

遲芒迫不及待想親眼看見鬱卻這會兒的表情,想到心裏漲得慌。

“大神,”她咬了咬嘴唇,或許是心裏的那個想法過於濃烈,開口的聲音竟然微顫,“你捂我眼睛幹什麼呀?”

她說著,想拉掉他的手。

鬱卻當然不能放任她胡來,萬一她瞧見他的反應,八成會給他釘上齷齪的標簽。

……他也覺得自己蠻齷齪的,被這麼個小姑娘一句話就勾起了火,可不就是齷齪麼。

於是他斟酌著找了個還算行得通的理由:“家裏有點髒,你先別看。”

話一出口,他自己先皺了眉。

遲芒被他突然變了的嗓音弄得疑惑起來。

之前他的聲音還是十分平淡的,為什麼兩分鍾不到,嗓音就變得低啞了起來?

遲芒想不到別的理由,隻好認為他也許有什麼潔癖,見不得屋子裏髒,關懷道:“髒?是斯坦進來了嗎?”

“……有可能。”

“那趕緊收拾才行呀。”。

“……”

鬱卻頭一次想把自己家弄得像個垃圾場。

他清了清嗓子,一邊捂住她眼睛,一邊扶著她肩膀將她轉了個麵,對著門板,心裏有一絲絲的愧疚。

遲芒說:“大神,你是不是不想讓我看見你家裏現在什麼樣子呀?”

鬱卻想不到其他理由,隻好敷衍地嗯了聲。

遲芒高興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做宵夜啦?”

“做夢。”鬱卻收緊手指。

遲芒抿了抿嘴唇,遺憾地放棄:“那你鬆點兒,好疼,我不看就是了。”

軟乎乎的聲音裏摻了幾分少女的嬌嗔。

鬱卻呼吸一重,感覺要完,再讓她說下去,他今天一整晚估計都睡不著。

遲芒的第七感捕捉到了某種危險的氣息,當下就警惕地閉了嘴,雖然不知道那種危險哪裏來的,但是少說話一定沒錯。

雙雙沉默了幾分鍾,鬱卻感覺身體反應消去許多,本想就此收手,遲芒下一句話卻叫他生生停住。

小姑娘保持著一個姿勢站了好幾分鍾,腿酸,臉上也熱熱的,總覺得都快捂出汗了。

她忍著小腿的僵硬,動了動紅潤的嘴唇,小心翼翼地出了聲兒。

“大神,你……你不用去收拾屋子嗎?”

鬱卻一時之間竟然被她問住了。

遲芒試圖動之以情曉之以理:“你總這麼捂著我眼睛也不是事呀,你還是要收拾屋子的啊,而且這是斯坦弄出來,我正好可以幫你一起收拾的呀。”

鬱卻:“……”

這些理由都是他胡扯的,收拾什麼收拾?

最後,他隻好繃著一張臉,以屋子太亂而放她回了家,夜宵一事被推遲到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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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晚上,遲芒的夜宵又沒能做成,因為鬱家老大,鬱則,大駕光臨。

遲芒慷慨悲壯地跟著鬱卻進了他家門,一邊絮絮叨叨夜宵應該做些什麼,一邊換拖鞋。

身後門鈴響起,遲芒離得近,以為是鄧朝言,順手就開了門。

“鄧——”

朝言二字死死卡在喉嚨,吞不下去吐不出來。

遲芒驚恐地瞪大眼睛,身體條件反射地往後退了一步,撞進鬱卻懷裏。

鬱卻審時度勢地趁機占她便宜,摟了下她的腰,抬眼看見門外的人,略微詫異。

“大哥?”

門外赫然是西裝革履的鬱則,看起來似乎剛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