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眸子又是一凝。
“我不吃你這套威脅。”
鬱卻依然按著遲芒腦袋,不讓她回頭,她多看一眼單天嚴,他都覺得是汙了她的眼。
“但你既然都說到這份兒上了,告訴你一件事也無妨。”鬱卻罕見地在外人麵前勾起一絲笑,說不上來什麼意味,隻讓人感到後脊一涼,“抓走單天維的那位警官,不巧,恰好是我那位二姐夫。”
單天嚴當即呆在原地。
-
遲芒進門就抓耳撓腮似的焦灼。
從剛才在門外聽見那倆人的對話起,她就莫名感到焦躁,什麼二姐?什麼二姐夫?什麼警官?怎麼回事?
鬱卻今天心情好,難得話多,給她簡單解釋了一遍。
原來,他二姐鬱暖曾經是國內一名很厲害的法醫,最初鬱暖隱瞞身份去做法醫,碰巧認識了單天嚴,和他陷入愛河。哪知道單家水太深,單老爺子無兒無女,從孤兒院撿了一群小孩撫養長大,待孩子們長大後,他就放任他們相互廝殺。
單天嚴並不知曉鬱暖就是鬱家的二小姐,他為了能獲得單家的繼承權,狠心與另一位有錢有勢的集團小姐結了婚。
鬱暖傷透了心,一氣之下拿著解剖屍體的手術刀衝到他們的婚禮,嚇壞了一眾賓客,結果鬱暖隻是微笑著用手術刀切開了婚禮上的蛋糕。
然後鬱暖的身份就被公布了出來,單天嚴後悔得很,想追回她,鬱暖敢愛敢恨,當下決定回意大利陪爸媽,再也不見他。
後來,在各種巧合之下,鬱暖在意大利認識了一位國內的警官,他們日久生情,前不久才結了婚。
那位警官自然也知曉鬱暖過去那些事兒,這次回國是來度蜜月的,正好趕上鬱卻借他的手,他就順便整治了單天維一頓,也正是因為他官銜夠大,才能死死地壓住單家,從而讓單天維再也無法見著天日。
所以說,單天嚴過來找鬱卻完全沒用,在這起案子裏,真正能說得上話的,其實是鬱暖的那位警官丈夫。
遲芒聽完,喃喃自語:“果然這就是天意……人在做天在看,一報還一報,有因必有果,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她一句接一句說個不停,鬱卻喊她她聽不見,他索性就伸手捧起她整張臉,迫使她抬頭。
“你說完了嗎?”鬱卻神色危險。
遲芒對上他淺色的眼睛,一下子回過神,臉上溫溫熱熱的,她渾身抖了個機靈:“什、什麼?”
鬱卻仿佛沒看見她眼裏的閃躲,愈發用力的揉著她的臉,一邊特別自然地說:“剛剛在門口,你說的什麼?”
遲芒茫然:“我說的什麼什麼?”
鬱卻眯眼。
遲芒無辜臉,反問:“我說了什麼呀?”
鬱卻沉默。
遲芒扒拉下他的手,自覺自己占了上風,笑眯眯地湊近問:“大神,我說了什麼?我怎麼不記得啦?”
鬱卻垂著眼皮瞅她。
遲芒眉眼都是笑,嘴唇彎彎,唇角勾出一個小小的可愛梨渦,顯得天真極了。
“不記得了?”鬱卻輕聲問。
“不記得啦。”遲芒絲毫沒覺得他的不對勁,順著他的話茬說,“大神你幫我回憶一下?”
“好啊。”鬱卻倏地笑了。
遲芒瞧見他唇角那彎幾乎百年難得一見的弧度,心裏一咯噔,腳步下意識往後退。
鬱卻驀地伸手抓住她手臂,用力拉近。
遲芒下意識掙了一下,沒掙開,再回過神,卻發現整個人都被他勾進了懷裏。
心口狠狠一跳。
她的腰竟然嚴絲合縫地貼在他身上,她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傳來的淡淡熱度。
遲芒終於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