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騰出一隻手,隨手點開消息。
【鄧朝言:卻神!!!這個人是你嗎???】【鄧朝言:[圖片]】
【鄧朝言:馮羊羊給我發照片的時候說不是你,我才不信!!!】【鄧朝言:你什麼時候追到的芒妹?情侶帽都戴上了!!!】【鄧朝言:卻神你不夠意思啊!!!追到芒妹都不透露一下!!!】八字才畫下一撇,哪來的已經追到了?
鬱卻皺眉,點開鄧朝言發來的圖片。
圖片背景是兩個酒櫃貨架,酒櫃站著兩個人,男生個子很高,女生很矮,兩個人背對著鏡頭並排往鏡頭的反方向走,戴著同款帽子。
鬱卻淺棕色的眼瞳微微凝住。
鄧朝言說照片裏的人是他,但他知道,那根本不是他。
手裏的刻刀沒留神切到了右手食指,皮開肉綻,鮮紅的血珠子瘋了似的翻湧而出,一瞬間就染紅了玉色的古玩意兒。
他怔了片刻,手機屏幕暗了下去,手指也逐漸疼痛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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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芒買完東西才發現自己出門走得急,手機丟在了家裏,周厭語也一樣,她們倆就因為這,被外婆指著腦袋教訓說粗心大意。
當天晚上,遲芒和周厭語都被外婆留了下來談心。
隔天,她才回到家,手機已經因為電量不足而自動關機了,再開機,未接電話都快擠爆了通訊記錄。
手指往下滑,令人震驚的是,所有的未接電話都是鬱卻。
遲芒懵逼地看著手機,手機信息上還有一個刺眼的紅色數字1。
紅色數字像某種不祥的訊號,在她心頭虛虛一敲。
遲芒心慌意亂地點開,信息也來自鬱卻。
【鬱卻:我在你家樓下。】
時間顯示是昨天晚上20:37,最後一通電話顯示是今天早上6:26。
鬱卻在她家樓下等了她一晚上?
遲芒眼前霎時一黑。
這次輪到她給鬱卻打電話,對方始終關機,手機裏的提示音像是某種催魂符,催得人又焦又燥。
遲芒想,鬱卻昨晚給她打電話卻沒打通時是不是和她現在一樣?
她沒辦法,輾轉聯係了好幾個人,好不容易才從鄧朝言那兒打聽到一個微妙的消息。
看著鄧朝言的解釋,遲芒感覺頭都要氣掉了。
【遲芒:那是我姐夫!親姐夫!】
鄧朝言被她這條消息嚇得頭也險些掉了。
遲芒看著手機上那串十分鍾一個的未接消息,心裏悶得要死,比外麵的陰陰的天空還要悶。
能想到的辦法她幾乎都試過了,但就是聯係不到鬱卻,也找不到他人。
鄧朝言憂愁得頭快禿了,還得安慰遲芒:“說不定卻神找了家酒店去補眠了,對吧?他那麼喜歡睡覺……”
他話還沒說完,遲芒拔腿就跑。
鄧朝言問她去哪兒,她頭也不回說:“去附近的酒店問問有沒有大神的入住信息!”
鄧朝言:“……”
這簡直是大海撈針啊!還不如直接報警來的快!
A市酒店多如牛毛,就算隻是附近這一片,也有十幾家高級酒店,不知道是不是遲芒運氣好,第一家她就碰到了個熟人。
鬱卻的好友,某位紈絝少爺,危玩。
危玩昨晚和一位美女共同度過了一個美好的夜晚,第二天起的晚了些,十一點多的時候他才衣冠楚楚地下樓,恰好在櫃台前碰見神色匆忙的遲芒。
他自然記得這個小姑娘,當下就喊住她,樂了起來:“哎,鬱三家那小姑娘——”
遲芒也看見了他,眼睛一亮:“大少爺,你看見鬱卻了嗎?!”
危玩愣了愣:“啊?他不是去給你準備禮物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