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院那天,到病院門口時突然一陣大暴雨澆了下來,遲芒到裏麵時褲腳已經濕了。
斯坦躲在她懷裏,每根毛都幹幹淨淨的。
安思一開始並不知道外麵下暴雨,看見遲芒濕了的衣服,連忙給她找了套幹淨衣服,醫院裏還開著空調,怕她凍著,安思又找了件她不常穿的白大褂披在遲芒身上。
沒多久,安思就去忙了,遲芒隻好頂著一張學生臉在走廊裏晃了一圈。
她轉著轉著驀地想起來鍾涼意母親似乎也在這家病院,她之前還抱著斯坦過來看望過她的。
當時,鍾涼意母親說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好像是,不要去南湖路什麼的?
遲芒記不大清了,琢磨著來都來了,要不要順便去看看鍾涼意母親?她就在門口遠遠地看兩眼,不靠近。
循著記憶找到鍾涼意母親原來住的病房,卻沒發現鍾涼意母親,有護理告訴她之前這間房出過事,原來住的那個人轉移到樓上去了。
護理似乎不願多說,遲芒識趣地退了回去。
鬱卻打電話說他到了,問遲芒在哪兒。
遲芒找到他時,他正彎腰和一個小朋友說話,小朋友智力方麵似乎有一點點的問題,說話遲鈍,懷裏還抱著一本書。
遲芒發現,鬱卻對待小孩子的態度和對待成年人時有些不同,平日不常見他笑,麵對孩子時,他卻很輕易就給予對方一個淡淡的笑容。
小孩被護理帶走了,鬱卻站直身,轉頭,看見遲芒略微出神地看著自己,勾了下嘴角。
“小遲醫生?”他打趣。
遲芒這才意識到她身上還穿著安思姐的白大褂,頗為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目光卻有些舍不得移開。
鬱卻這個時候其實非常好看的。
也許是下雨的緣故,他過來時即便打了傘,頭發也免不了沾上幾分水霧,眉眼有些溼潤,卻並沒有顯得冰冷,經過方才同小孩子交談的那一番,他眉眼裏那股溼潤反倒透著一股稀罕的清潤。
看見遲芒那一刻,他眼底深藏的笑意又倏地綻開,將他整個人勾摹得愈發惑人。
遲芒走近他,鬱卻伸手扣住她的手,他指尖微微涼,沁入她皮膚下的血管裏。
“不是說你家裏有事的嘛?還過來幹嘛呀?”遲芒晃晃他的手。
“估計你來的時候沒帶傘,給你送傘。”鬱卻理了理她鬆垮的衣領,“原來的衣服濕了?”
遲芒不好意思地點點頭:“現在穿的是安思姐的,有點大。”
“去買一套合適的吧。”鬱卻說著,將她帶出了門。
雖然說是買一套,真進了商場,挑起衣服來鬱卻眼都不眨,沒多久,遲芒就多了好幾套衣服。
他挑衣服挑得遲芒心驚膽戰的,眼見著他還要繼續挑,她連忙撲上去抱住他小臂,哀求:“別,別買了,太多了……我給你買吧?正好男裝都在隔壁?”
鬱卻倒是沒反對,隻不過在試衣間試衣服時似乎沒拿某件外套,遲芒送過去,沒防備被他拽進了試衣間。
他手疾眼快地扣上門,狹小的試衣間裏,兩人呼吸可聞。
遲芒憤憤:“我就知道不能信你!你總這麼突然!”
。
鬱卻鬆開他,一副禁欲的清冷模樣:“我這次沒吻你,不算突襲。”
遲芒無言以對:“……那你把我拉進來幹嘛?”
鬱卻指了指她手裏那件男士外套,故意傾身過去。
遲芒下意識退後一步,撞到試衣間門上。
鬱卻笑了聲,克製地沒碰她,隻在她耳畔停留了一會兒,呼吸規律,輕拂起她耳廓的柔軟發絲,嗓音壓低,摻著幾分不易察覺的灼熱。
“我隻是想,看著你一點一點穿上我的衣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