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到了？”葉行則是不敢置信, 佟莉猜到了，還是早就猜到了？他跟衛填在一起都隻有一個月左右, 佟莉這個早是有多早？
“是上次吃飯的時候，我暴露了麼？”衛填故作心虛的問佟莉, 試圖幫佟莉編出一個合理的劇本。
佟莉立刻點頭，急切的說，“是啊，我當時就覺得你們兩個怪怪的。”
“那麼明顯麼？”葉行不太相信的問。
“也不是很明顯。”佟莉似乎生怕自己演得不夠圓潤，葉行一質疑，立刻改口。
葉行和衛填都露出尷尬的笑容。
“還有別的征兆。”佟莉趕緊說。
葉行的表情略微扭曲。他跟衛填交往期間，總共也就跟佟莉見過一次麵，還能有什麼別的征兆？
“你一直不交女朋友，我覺得奇怪，就擔心你是不是，那個，同性戀。”佟莉說著，拿起桌子上的檸檬水，抿了一口。
葉行也拿起桌上的檸檬水，喝了一口，故作輕鬆地開玩笑，“我還小嘛，也不著急。”
“那也不正常啊，我兒子長這麼帥，怎麼可能交不到女朋友。”佟莉這次倒是很真情實感，沒有任何演繹的成分在裏麵。
葉行讚同的點頭，又笑著搖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
“其實，隻要你過得開心，喜歡男人喜歡女人都不無所謂。你沒必要一直瞞著我。”佟莉說著，仿佛放下什麼心結，終於露出舒緩的笑容，“我很高興能有這麼一個人，一路陪著你。”
葉行疑惑的嗯了一聲，不太理解佟莉的意思。
衛填卻瞬間了悟，一時沒忍住，低聲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葉行伸腳踢了衛填一下。
衛填笑著搖頭，對佟莉說，“能追到葉行，是我三生有幸。”
佟莉看向衛填，神色並不熱絡，“向高中生下手，你怎麼好意思。”
“我也是高中生嘛，葉行還比我大。”衛填輕笑。
葉行終於聽懂了，原來佟莉認為他跟衛填高中就在一起，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葉行開口正要解釋。衛填卻抓住他的手，捏了一下，還衝他使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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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大學的時候，經常在這裏約會麼？”佟莉環顧四周，明顯不太讚同，“不怕被人看到麼？”
“不會的，這裏是失戀小屋，很多失戀的人跟兄弟閨蜜一起來這裏療傷，根本就沒有情侶。”衛填笑著說。
葉行橫了衛填一眼。
真能編。這裏明明就是愛情的試煉場，很多情侶來這裏真心話大拷問，一言不合直接分手。
“但你們還是要注意一下，一個影帝，一個畫家，傳出同性戀醜聞就不好了。”佟莉語重心長的說。
葉行的臉色瞬間就變了，雖然他剛開始並不是很接受同性戀，但他從來不認為自己跟衛填的感情是醜聞。
佟莉也自覺失言，露出懊惱的神色，最後慌不擇路，看向衛填。
衛填輕笑著，衝著佟莉舉起了水杯，“謝謝佟老師，哪怕不理解同性戀，也願意接受我們。”
說著，衛填做出要跟佟莉碰杯的動作。
佟莉拿起水杯跟衛填碰了下，順著衛填的思路說下去，“我們這些老頑固，總有些舊思想，改也改不掉，你們年輕人不用理會。葉行，你不用理會媽媽的話。”
葉行看著佟莉，眼眶有些發燙。
他能聽出佟莉的小心翼翼，似乎生怕她的話會讓自己為難。
很多年，他都無法感受到佟莉的母愛。
佟莉總是說著愧疚，後悔沒有給葉行更多。而葉行為了讓佟莉不那麼愧疚，隻能假裝自己很好。
很多次，葉行都覺得，佟莉的的愧疚不是源自對他的愛，而是源自她對自己是個好母親的一種幻想。佟莉希望扮演好母親的角色，但卻做不到，所以隻能用愧疚感作為補償，卻從來沒想過，無休止的愧疚對葉行來說是一種巨大的壓力。
葉行需要的從來不是愧疚。
愧疚是這個世界上最沒有價值的東西，不過是自我滿足的意淫。
隻有這一次，不談愧疚，不談付出，不談給錢的佟莉，讓葉行感覺到了無條件包容的母愛。
雖然，他現在已經不再需要母愛，但還是讓他有種自己不是孤家寡人的感覺。
葉行也舉起杯子，跟佟莉碰了下，強壓著哽咽說，“理解萬歲。”
佟莉的眼眶也濕了，但她沒有哭，笑著跟葉行一起喝了口檸檬水。
“要不要喝酒？我知道有一家很棒的酒吧。”葉行放下水杯，突然說。
“你還喝酒麼？”佟莉震驚。
葉行聳了聳肩，理所當然的說，“酒是藝術家的靈魂伴侶，我當然要喝酒。”
衛填在旁邊笑，他是見識過葉行喝酒，跟葉行清純的外表完全不匹配的豪邁酒量。
“好，我今天不僅見到了兒子的正妻，還能見到兒子的小妾，此生無憾了。”佟莉說著，爽朗的拍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