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填,表情變幻莫測了半天,最後卻笑了起來。
衛填也頗為無奈,極具節奏感的哈-哈-哈-哈的笑了起來。
笑過之後, 葉行疲憊得歎了一口氣, “你真的無法想象這種人會幹出什麼事情。”
“他做事的邏輯仿佛不是個人。”衛填讚同的點頭。
“所以現在怎麼辦?”葉行小心翼翼的問。
衛填聳了下肩膀:“告他誹謗。”
葉行衝衛填伸出了大拇指。
衛填打開自己的微博,想觀察一下情況, 結果發現早在那條熱搜上榜的時候,薛蕾就已經用他的微博發了律師信, 還發了私人微博吐槽。
薛蕾V:現在都怎麼了,隨便來個傻逼就敢說自己是衛填他爹,是覺得我們衛填素質高不會計較麼。抱歉哈,老娘一中年潑婦,遇到這種賤人,玩死你知道麼!
天使在歌唱:雪姨你永遠是最強的!!!
天哥在我被窩:從今天開始,你不是我雪姨,你是我雪皇!!!
星期日:天總的父母都是製藥工程的科研工作者,如今已經退休,二老低調有內涵,才能教出我們天總這樣有教養有信仰,有品德有藝德,親切大方的優秀男演員。望大家周知。
“你經紀人好厲害。”葉行讚歎的說。
衛填輕笑:“那當然,不厲害,也不會看上我這樣的希望之星了。”
正說著,衛填的電話就響了,是薛蕾打來的,問衛填要不要追究。
“你不是想讓他進去麼?現在就可以告他誹謗,他還有詐騙罪,數罪並罰沒準能關幾年。”薛蕾的語氣很不爽,顯然也是被馬成功如此做法氣得不輕。
“麻煩蕾蕾姐了。”衛填笑著說。
“蕾-蕾-姐,你什麼時候嘴這麼甜了。”薛蕾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這個馬成功也真的是有病,他為什麼要說他是你爸。他知道你跟葉行的事情麼?”
“他不知道,他可能就是覺得我比較出名,比較厲害,他說他是我爸,警察就不敢抓他。”衛填猜測道。
“有沒有點常識。簡直了。”薛蕾厭煩的說。
“一個文盲,你指望他有什麼常識,之前你找人帶他用象棋行騙,他不是連象棋上麵的字都不認識。”衛填又跟薛蕾聊了幾句,這才掛斷電話。
葉行一直在旁邊默默聽著,知道馬成功沒對衛填造成什麼影響,這才安心。他最怕的,就是把衛填帶入他複雜的家庭關係,讓衛填跟著他一起煩心。
衛填放下電話,用一雙漆黑的眼睛看著葉行,明顯的有話說又不知道該不該說。
“說。”葉行揚了揚下巴。
“你後媽是從哪裏找到馬成功這個奇葩,她好歹也是個護士,怎麼會認識馬成功這種人。”雖說崔麗華不像佟莉那樣條件好,但也是個能自食其力的正經女人,怎麼會認識馬成功這種社會敗類。
“別人介紹。我媽離過婚,又帶著我這個拖油瓶,肯定挑不到好的。但也沒想到,挑上這麼個東西,她到底怎麼想的,現在都不肯離婚。”葉行想到這件事就心塞。
“會不會是懲罰自己?”衛填猜測。
“懲罰?為什麼要懲罰自己。”葉行一臉懵逼。
“她沒照顧好你爸,讓你爸去世了?”衛填繼續猜測。
葉行一瞬間仿佛突發性麵癱,臉上跟被塗了502膠水似的,一點表情都做不出來,好半天才能勉強張張嘴,卻無法發出聲音。
“懲罰我麼?”葉行發出的聲音嘶啞粗糲,仿佛好幾天沒說話之後猛然開口。
衛填當即慌了,身後將葉行拉到懷裏,親著葉行的額頭,“你別嚇我,你這是怎麼了?”
“我爸是我害死的,她要真的想懲罰誰,那就是想懲罰我。”葉行的語調好了一些,但還是十分幹澀。
衛填萬萬沒想到會聽到這樣的內容,聲音放輕放柔,“這話從何說起。”
“我爸是自殺的。我把他推到窗邊,他跳下去的。”葉行說。
仿佛胸口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衛填恨不得替葉行仰天長嘯,怎麼總是我,為什麼所有不幸都發生在我身上。
衛填摟著葉行,歎息著說,“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你。”
“你隻要別像他一樣拋棄我就好。”葉行說著,嘴裏嚐到鹹澀的味道,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居然又哭了。
跟衛填在一起這麼久,他變得越來越像個娘們,一點小事情都會流淚。
衛填親吻著葉行的眼角,舔去葉行的淚水,“當然,我永遠不會離開你。”
葉行抓住衛填的手,艱難的開口,“我知道他活得很痛苦,我理解他不想再堅持下去的心情,可我就是自私的希望他沒有拋棄我。”
衛填無法開口安慰,他的人生太過美好,似乎從來沒有遇到過不能解決的問題。
“我小時候,真的好希望有一天出現個神仙,可以讓我爸好起來。但不可能的,我爸永遠也好不起來,他隻會越來越差。這就是現實。”葉行訴說著,很多年來,他不敢跟任何人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