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傅清禾乖順地點頭。
林以墨幫她穿好襪子,放下了她的右腳, 轉過頭凝視著傅清禾。
“話說,以墨, 你怎麼到這裏來了?”
傅清禾尷尬地轉移視線, 想方設法扯出點話題。跟林以墨這樣單獨相處還是第一次, 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麵對。
“除了找你一起回家,還能做什麼?”
“哦……哦哦。”
“你是為了這家夥才扭傷腳?”
林以墨指著傅清禾懷中睜著兩顆葡萄一樣的大眼睛盯著他的小貓咪問。
“呃,是的。”
傅清禾也看著懷中的小貓, 它仰起頭舔了舔傅清禾的鼻尖。
還真是傅清禾會幹出的事情,林以墨有些見怪不怪。
“你怎麼跑到三樓的音樂教室?你不是在五層上課嗎?”
“啊,因為……”傅清禾腦子裏想起了彈奏鋼琴的梁漠堯, 嘴上有些語無倫次。這要怎麼解釋?林以墨不認識梁漠堯的,她要說自己被鋼琴聲吸引,所以偶遇了美少年嗎?這樣的說法太傻了。“我……”傅清禾與林以墨四目對視,對方正等待著她的回答。“我遇見了以前認識的人。”
捕捉到了一個合適的詞語,這個說法比較合理。
她看著林以墨,林以墨看著她。兩人之間有短暫的沉默。
“梁漠堯嗎?”
林以墨說出的三個字在寂靜的走廊裏特別突兀,對傅清禾來說。
“你,你知道堯堯??”
從傅清禾的表情便可以得到答案,梁漠堯這個人對她真的很重要。這種反應,是林以墨第一次在傅清禾身上看到。連他們第一次見麵,林以墨叫出她的名字,她都沒有這樣激動。
“不知道。”
不了解,不認識,不清楚,隻是對他稍有耳聞,從舒緣那裏,為了你。
傅清禾的表情漸漸恢複,她可能也覺得林以墨不可能知曉梁漠堯的事情。
“堯……我遇見了梁漠堯,”傅清禾想起來跟梁漠堯的那段對話,心裏又泛起隱隱的哀傷。“他在彈琴,我聽得出神打擾了他,聊了幾句後他就離開了。”
林以墨認真地聽傅清禾說著,雙眼一直鎖定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表情完全收入心底。
傅清禾總是忽視林以墨的心情和心思,從他們相識的開始就已經是這樣,直到後來,也是這樣。她在想著別人,惦記著別人的時候,不知道有一個人正全心全意地想著她,惦記著她。別人是她眼中唯一的風景,她也是另一個人眼中,唯一的,重要的風景。
你站在橋上看風景,看風景的人在樓上看你。
明月裝飾了你的窗子,你裝飾了別人的夢。
在你的不經意間,已經成為了某個人的夢。
她不知道,他不明說。
他們兩人是有著相守的緣分,卻沒有相愛的情分。
“他對你來說,是很特別的人吧?”
傅清禾被林以墨插入的問題問得一愣。她微微頷首想了一會後,點頭。
走廊盡頭的窗戶透著斑斕光線,是外麵的夜燈,夜幕已經降臨。
沉默又縈繞在他們周圍,誰也沒有接話,說也沒有開口。傅清禾懷中的小貓伸了伸脖子,喵了幾聲。
這時林以墨起身,向傅清禾伸出手。
“晚上走廊裏麵很冷,我們進教室裏麵吧。”
傅清禾抬頭看他,在昏黃迷蒙的光線和淡淡的月光照映下,林以墨修長的身影投入傅清禾的眼中。她與這個少年已經熟識了,但現在她覺得自己好像根本不認識這個人一樣。他身上還有很多事情她不了解,點滴積累下來,此刻林以墨的表情,傅清禾看不懂是很正常的。②思②兔②在②線②閱②讀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