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什麼言有盡而意無窮,完全是在挑戰聽者的分析與理解能力。
“你糾結什麼呢。”林以墨把手放在傅清禾頭頂, 弄亂她的頭發。“別想了,困的話,就睡吧。”
傅清禾撥開林以墨的手,看向窗外,校園裏的燈已經關閉了,現在已經很晚了。
現在教室裏,隻靠著空中那輪明月的盈盈月光照亮。
睡意席卷全身, 傅清禾強支撐著自己的意識,眼皮卻已經開始打架。
“以墨……”
她低聲呢喃。
“嗯?”林以墨眉眼低垂,看著已經昏昏欲睡的她。“睡吧。”
林以墨伸出手把傅清禾的頭按在自己的肩上, 然後攬住她偏瘦的身體。
年少的時光很短暫,也很單純。
就像此刻, 隻有兩個人單獨相處的時刻。有什麼東西在暗暗萌芽, 可又不得不將它默默壓下去。
林以墨一直忍耐, 用無言來表達他的感情和想法。從他理清自己的情感的那一刻起,他就是這樣做的。
一切隨緣。
可是等了那麼多年的人,卻已經不知道被他隨緣隨到哪裏去了。
傅清禾, 你什麼時候能像對梁漠堯那般,深情地看著眼前的林以墨,給他一個微笑, 給他一個吻呢?你這一生,筆耕不停,卻從未給林以墨留下隻言片語。你的素描本上,沒有一頁是為林以墨所用。你的心裏,從未把林以墨放在第一位。
***
厚重的床簾遮住所有光線,封閉的房間內,暗如極夜。
鋪著白色床單的大床上,穿著校服的少年呈大字形倒在那裏,頭枕著雙臂,在黑暗中睜著雙眼看著天花板。
他的視線除了黑暗,沒有別的東西,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腦子裏一片空白。
在音樂教室遇見的人,喚起了他的一段記憶,令他的心裏再次泛起了不必要的漣漪。他要把這種感覺壓下去,在這個家裏,他不能表現出一絲情緒,不能讓那個人發現他對任何東西產生興趣。
梁漠堯要繼續裝出對什麼都漠不關心的樣子,才不會被那個人從身邊奪走什麼。
他回到家裏之後,脫了鞋誰也沒理就躲進房間,把自己關在黑暗中,這是他最常做的事情。
所以如往常一樣,那個人回來之後,一定會……
突兀的敲門聲打斷了梁漠堯的自我沉思。
“漠堯,不吃晚飯?”
富有磁性的低音從房門外傳來,梁漠堯知道那是誰,可他不想理會,不想回答,不想見到他。
梁漠堯保持沉默,故意佯裝成房間裏沒有人的樣子。
“你這麼不想見我嗎?”
那個聲音的語氣稍有變化,梁漠堯臉上的表情也隨之變得警惕。
房間的門隨著“吱呀”一聲被人推開,刺眼的光亮投射進來,梁漠堯半眯起雙眼,適應著被光撕裂的黑暗。
那個青年站在門口,麵色陰沉卻不覺得他在生氣,因為他的嘴角還掛著令人渾身不舒服的笑。那是梁漠堯最討厭的表情,就像一隻老鷹注視著被他玩弄著被困於手中的獵物。慢慢地折磨獵物正是他的興趣。
“你在嘔什麼氣?”
那青年走到床邊,居高臨下地看著梁漠堯。
梁漠堯微微抬眼,漫不經心地掃了他一眼。
每天都是這樣,梁漠堯已經厭惡至極。
“就算我將房間反鎖,你也可以進來。”
青年挑眉,梁漠堯說的很對。因為他才是這個家的主人,這裏的一切都要屬於他,都要遵從他的命令。
“那你就不要做無謂的掙紮。”
男人抬起右手將胸`前的領帶慢慢扯開,將襯衫領口鬆開。梁漠堯的雙眼一直緊緊地盯著他的雙手,同時滿身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