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問我為什麼?”
沒等梁漠堯說完傅清禾就搶過話頭:“我等你主動告訴我。”
這是林以墨教給她的,不問不代表不關心,不代表不在乎,是在等對方主動說出來,是想讓對方相信自己。
梁漠堯似乎沒有想到傅清禾會這麼說,他喝了口水後將杯子還給傅清禾。
“你還真是那個樣。”縈繞在梁漠堯身上陰鬱的情緒淡去,他又換上了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娛樂人間的樣子。“你自己說的事情,沒忘吧?”
“啊?什麼?”
“禮物啊!你說今天是我的生日啊。”
梁漠堯無賴一樣依靠在傅清禾的床上,朝她伸出一隻手,討要禮物。
傅清禾如夢初醒,她居然忘記這個了。這可如何是好。給堯堯準備的禮物是那幅畫,可那畫……那畫她交給林以墨讓他幫忙去裝裱了。
看傅清禾那驚慌失措的表情梁漠堯也猜出來她是忘記了,他也不是很在意,有人記得他的生日就已經夠他暗自驚喜一陣子的了,他根本就沒奢望真的能在生日這天收到什麼東西。
“今天沒有準備就算啦。”梁漠堯踢掉腳上的鞋子,躺在床上。“作為你再次收留我的報答,我就唱首歌給你聽吧,這也是本來要在舞台上唱的歌……”
他說著說著聲音就小了下去,沒能上台表演還是很令他難受的。
說起來就算這樣,他還是欠著她的人情,不過他覺得其實就這樣欠著她也沒什麼不好。
“唱吧,我做你的聽眾。”
傅清禾搬來椅子,坐在床邊看著他。
距離上次聽堯堯唱歌,已經不知道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她還記得小時候堯堯喜歡吹口琴,夏天的時候他總是坐在院子裏吹著柔和又優美的曲子。她每次也是靠那個口琴聲來尋找他的位置。
梁漠堯一個挺身從床上坐起來,對著傅清禾,裂開嘴笑得很傻很天真。
“清禾,唱給你的。”
他第一次叫她“清禾”,她感動得淚流滿麵。
“擦過身側的風,似乎又看見你轉身,
閃爍街角的燈,似乎又是我的錯覺。
太難說明的心情,你又怎麼會懂,
太難相守的愛情,我又怎麼不痛。
一個人在沒有你的城市漂泊,這又是我在流浪自己的軟弱,
年少張揚的寂寞,怎麼勾勒出記憶的輪廓。
誰是誰的罪,誰是誰的對。
就這樣放棄了又如何?
這隻不過是我愛你卻不能在一起的選擇。
……”
“你哭什麼?”
唱完之後梁漠堯便重新倒在了床上。
傅清禾抬手擦去淚水,笑著回答他:“沒事,隻是被嗆到了。”
梁漠堯朝天花板翻了個白眼,她拙劣的謊言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鬼才會信。梁漠堯翻身,背對著傅清禾:“清禾。”
“嗯?”
傅清禾高興地答應著,她希望他可以多叫幾次。
“如果走在一起的路很艱難,很痛苦,你還要這樣堅持嗎?”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傅清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走在一起的路,是指他們兩個人走在一起……嗎?
傅清禾起身坐到床邊,將手覆在梁漠堯額頭,然後揉亂他的劉海:“堯堯不相信的,我會努力讓你相信,這是我一直以來的選擇,也是我們的約定,不是嗎?”
“那就加油吧。”梁漠堯突然翻過身,伸手抓住傅清禾的長發,傅清禾吃痛順勢低下頭,她與他的距離很近,連彼此的呼吸都清楚地感覺到。“努力走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