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翩一愣,有些遲疑,轉身對月京道:“裏麵的……是嫂子?我怕是不方便進去……”
“放屁!”
月京猛然在他屁股上狠狠捶了一拳,催促道:“還不快進去!那是我妹妹月裳!”
花翩恍然,捂著有些疼痛的屁股進了馬車,對著那少女幹笑一聲,坐在了靠近門口的位置。
少女噗嗤一笑,道:“坐那麼遠,莫不是怕本小姐吃了你?”
語聲清脆婉轉,猶若珠落玉盤,使得花翩精神一振,隻得尷尬道:“靠近門口,利於看外麵的風景呢。”
月京此時也進了馬車,吩咐車夫出發之後,便坐了下來,哂笑道:“別理這小子,他就會裝模作樣附庸風雅,欺騙人家涉世未深的女孩兒。”說到此,他看了花翩一眼,笑道:“花兄,你就少在我妹妹麵前裝了,她可不比旁人,你若敢在她吟些陳詞濫調,那簡直是班門弄斧自丟於人。”
花翩哭笑不得,道:“我什麼時候裝了?你問貴妹,我從上車到現在,可是一句詩也沒說,就說了一句話而已……你這人可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妹妹雖然生的好看,可是我像那種人嘛我?”
月裳見他滿臉委屈,不禁莞爾,對月京道:“哥,他以前是怎生欺騙人家女孩子的?你給我說說。”
花翩連忙道:“說不得,說不得!”
“怎麼說不得?”月京臉上露出了狡黠的笑容,道:“我偏要說!好讓我妹妹看清楚你是怎樣一個道貌岸然的人,嘿嘿……”
“此種事太多,我便挑個最近發生的事說給你聽。那日是一個花香四溢的黃昏,我與他兩人本要去城南的清香樓飲酒,從那道拱橋上走過之時,花翩忽然朗聲吟出一首詩來,那詩叫什麼什麼相思,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當時我還嚇了一跳,以為他發什麼瘋呢,怎麼會突然吟詩,卻不想一抬頭,忽然發現對麵的閣樓上正站著一位容貌姣好的女孩兒。那女子似乎也聽到了他的詩,頓時兩眼放光,直直地看著他,這廝竟然裝模作樣,不看那女子一眼,繼續搖頭晃腦,把那詩念來念去,任我如何催促,他硬是不走,說要站在橋上看風景……他明明是在等那女子拋下信物,到時候好一親芳澤,卻偏偏說在看風景,你說好笑不好笑?”
“我與他等了半天,耳邊一直聽著他反複地念叨著那幾句詩,也不換上一首,把我聽的實在是膩死了,最後閣樓上的少女終於春心蕩漾忍受不住,開始行動起來……”
“那女子真是傻的可愛,拋下了什麼信物?”月裳明眸皓齒,笑的很是開心。
月京看了滿臉尷尬之色的花翩一眼,有些良心發現,道:“還是不說了……少兒不宜……”
月裳心癢難耐,急聲道:“哥……你說,你說!”
月京搖了搖頭,低聲道:“回去再說。”
月裳撅起嘴巴,哼了一聲,轉眼對花翩道:“花公子,你說於我聽,那位姐姐拋給你了什麼信物?我不笑話你便是。”
花翩見她眼眸含笑,暗暗喊冤道:那可不是我的行徑!你們錯怪好人了……
“你說嘛。”月裳忽然起身坐在了花翩的旁邊,一雙清亮的眼眸緊緊盯著他,著急道:“快說啊,那姐姐到底拋了什麼信物,後來……你們……”
花翩見她臉頰微紅,十分可愛,不禁苦笑一聲,歎息道:“哎……哪有什麼後來……她當時終於忍受不住,直接潑了一大盆洗腳水下來,罵我是瘋子,打擾她看風景……”
“也就是說,我倆酒還未飲到,卻先喝了幾口人家的洗腳水……”月京一臉懊惱地補充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