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醫生。”蔡雅蘭真誠道。
她也不知道那孩子遭了這麼多罪。
陳柏洲正躺在病床上輸液,針管插。進他清晰可見的靜脈裏,看著就讓人心疼。■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邵夫人,今天謝謝你,柏洲是我兒子,我留下來照顧他吧。”陳夫人不自在道。
她要是有半分母愛,陳柏洲就不會躺在這裏。
邵顯故意搖晃蔡雅蘭手臂,撒嬌道:“媽,我想跟他一起玩。”
錢文傑很上道,幫忙附和道:“蔡阿姨,我也想。”
“柏洲還沒醒,怎麼玩?”
蔡雅蘭私心不願意讓邵顯摻和別人家事,但是邵顯很少主動要求什麼,她不忍心拒絕。
“那我就等他醒來好了,”邵顯一副小大人模樣,“我幫他看著藥水。”
現在陳柏洲左眼被紗布蓋著,右眼青腫著,實在看不出來他到底是不是傅柏洲。
他要等他痊愈,再仔細辨認。
錢文傑立刻站隊,“我也一起!”
汪淑芬揪了一下他耳朵,無語瞪他一眼。
被邵顯一雙大眼睛瞅著,蔡雅蘭壓根抵擋不住,她朝陳夫人歉意笑笑,“醫生說等會柏洲醒了,可以給他喝點粥,陳夫人,不如我們先回去準備準備,你別擔心,我打電話讓人過來幫忙照顧,畢竟柏洲是在我們家受傷的。”
陳夫人:“……那就麻煩您了。”
不一會兒,邵家保姆趕到醫院,蔡雅蘭幾人一同離開醫院。
錢文傑終於憋不住,跟邵顯咬耳朵:“陳阿姨不是陳柏洲親媽嗎?怎麼感覺怪怪的?”
邵顯挑眉道:“覺得怪就對了。”
陳夫人名叫柏美娟,原來是個山溝裏出來的打工妹,據說原名柏紅,後來覺得土氣,遂改名為柏美娟,雖然也沒見得多洋氣。
錢文傑小孩子心性,聽別人叫她“陳夫人”,就以為她姓陳。
有一天晚上,柏美娟跟一個不知名男人睡了一覺,然後就懷上陳柏洲。生下陳柏洲沒幾年,她又遇上陳昌建,也就是陳煜他爸,兩人好上了。
陳昌建雖不嫌棄她生過孩子,但對陳柏洲相當冷漠。
柏美娟在家裏沒什麼地位,自己都受陳煜欺負,更何況陳柏洲。更甚至,她意圖通過虐待親子來討好陳家父子。
以前邵顯隻是聽說陳家繼子過得不好,但沒什麼直觀感受,現在親眼見到,隻覺得心裏酸澀得不行。
錢文傑年紀小,看不太懂檢查報告,就問:“他傷得嚴不嚴重?”
“挺嚴重的。”邵顯歎了口氣,見錢文傑驚異盯著自己看,不禁問,“怎麼了?”
“你剛才歎氣的樣子,好像我爸。”
錢文傑語不驚人死不休。
邵顯白他一眼,不再說話,看向陳柏洲露在外麵的手臂。
手臂上有些淡淡疤痕,像是煙頭燙過留下的,也不知道幾年了。
這些外傷倒還能隨時間慢慢淡化,可是心裏的創傷,經過日積月累,隻會更加糜爛腐化。
確實挺嚴重的。
圈子裏的人大多嫉妒傅柏洲,但同時又喜歡拿傅柏洲每月去找一次心理醫生這件事嘲笑他,似乎這樣就能高人一等。
傅柏洲是真的有病,而且病得不輕。
他目光怔怔落在小孩臉上,忽然,小孩睜開右眼,兩人對視幾秒鍾。
邵顯心神一動,露出善意的笑容,“餓不餓?等會就有粥喝了。”
陳柏洲靜靜凝視著他,仿佛有一顆滾燙的種子,落在他心口處,緩緩生根發芽。
第四章
汪淑芬陪蔡雅蘭來到病房的時候,就看到自家皮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