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廳的包間內。
菜點得很多,也很精致可口,但兩人都沒動。
傅琮打量著麵前的男孩,臉上沒有任何多餘的神色,仿佛坐在他眼前的,不是他的親生兒子,而是一個無關緊要的路人而已。
“你長得很像你奶奶。”
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聲音帶著金屬般的冷硬。
傅老夫人是十二年前去世的,跟陳柏洲同輩的人對她基本沒什麼印象,所以趙思欽看到陳柏洲的第一眼,隻是覺得他仿佛在哪裏見過。
傅老夫人去世的時候,趙思欽才幾歲,且老夫人容顏不再,他隻看過一次老夫人年輕時候的一張照片,自然很難回憶起來。
可趙林齊不一樣。
他是傅家的女婿,見過老夫人,也看過老夫人年輕時候的照片,所以見到陳柏洲的時候,就一下子想起來了。
經過調查之後,發現陳柏洲果然是傅家人。
而傅琮也經過科學檢測,才終於確定陳柏洲是他的血脈。
突然多出一個親生兒子,於他而言不啻為天大運氣。
他是傅家長子,在商場上也頗具天賦,如果沒有意外,傅家的家業本會握在他手裏。
但可惜的是,他一直沒有孩子。
傅家重視香火傳承,沒有繼承人,就意味著他要為傅氏、為他的侄子們打白工。
他怎麼可能甘心?
現在他也有兒子了,而且在商業上也頗有天賦,若加以培養,一定能成為自己最強的助力。
這個兒子,他是要定了!
他越看陳柏洲越覺得滿意。
相貌上,陳柏洲一定能得到老爺子的偏愛;能力上,陳柏洲也一定會得到老爺子的讚賞。
懷著這樣的心思,他神色稍稍柔和了些。
“你是傅家的血脈,理應回到傅家,隻有回到傅家,你才能有所成就。”
傅琮覺得一個理智的人,一定會這麼選擇。
陳柏洲麵無表情,眸子泛著冷冽的光。
“邵家對我有恩。”
“我知道,”傅琮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口吻,“你放心,傅家會給邵家補償的。”
陳柏洲沒跟他理論邵家到底需不需要補償這件事。
反正傅琮這種傲慢無禮的人,是不會講道理的。
“我要繼續上一高。”這是他的條件。
傅琮目光冷了下來,他若有所思打量著陳柏洲,忽然嘲諷般開口。
“你知道外界是怎麼說你的嗎?說你是邵家的家臣,說你是邵顯的書童。”
“你是傅家人,可不是去別人家當下人的,我希望你不要被那些糖衣炮彈迷惑了。”
“我找人觀察你的那幾天,拍了不少照片,”說到這裏,他輕嗤一聲,“你對邵顯生出的那些令人惡心的心思,最好還是收斂收斂,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陳柏洲幾欲控製不住自己的表情,一雙眸子死死盯著傅琮。
傅琮卻隻輕描淡寫道:“傅家丟不起這個人。”
陳柏洲倏然站起來,迅速往外跑。
如果不能繼續跟顯顯在一起,他何必回傅家!
包間門輕易被拉開,少年想要衝出去,他想要回邵家告訴邵顯,他不回傅家了。
可他右腳剛踏出去,就被好幾個職業保鏢強硬按在地上。
拚命反抗,卻無濟於事。
傅琮慢慢踱步出來,朝保鏢伸出一隻手。
保鏢粗魯地從陳柏洲兜裏掏出手機,恭敬遞給傅琮。
陳柏洲從地上抬起頭,通紅著一雙眼,發了瘋地掙紮起來。
傅琮居高臨下,看他猶如螻蟻,當著他的麵將手機關機,然後丟給保鏢,淡淡道:“處理了。”
“你這是要非法拘禁。”陳柏洲嗓音啞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