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帶走大半的錢一走了之,根本不管丈夫是否會因為沒錢無地醫治,不在意兒子是否會被討債追債。
他們的死活, 好似與她無關。
韓芸對洛小白的態度視若無睹,神色沒有絲毫變化,“你是我兒子,我來見你有什麼不對?”
她上下打量洛小白,語氣染上了嫌棄,“你的教養都被吃了?”
她理所當然地說:“我是你媽媽!”
洛小白都要被她這理所當然的模樣逗笑了,真的太好笑了。
一直是這樣。
永遠是這樣。
四十幾歲的人,卻永遠有奇怪的┆┆
“嘩啦——”
剩下的大半杯橙汁全被洛小白潑到了韓芸身上,他麵無表情,下顎線條繃得很緊,嘴唇因為壓製不住的怒氣,在微微抽[dòng],手臂的肌肉繃起,捏緊的拳頭又狠狠砸在桌麵上。
“滾。”洛小白對韓芸說。
一身黏黏膩膩的橙汁,韓芸呆了幾秒,尖叫出聲,歇斯底裏地吼:“小畜生,你做了什麼?!”
一時間,咖啡廳內所有目光都聚集了過來。
有人認出了洛小白。
竊竊私語聲響起。
然而洛小白此時什麼都顧及不了了,他胸口劇烈起伏,死死盯著韓芸,“我讓你,滾——”
韓芸怒目圓睜,手臂揚起就要打洛小白。
但在巴掌落下來前,洛小白準確抓住了它,他已經比韓芸高了,不再像小時候,隻能挨打。
“我不是小孩子了。”
狠狠甩開韓芸的手,洛小白的聲音如在泣血,“以後,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他一個字一個字說:“永!遠!”
像是受了重傷的動物,需要找地方舔舐傷口,洛小白甚至來不及回頭喊一聲王晟,就匆匆往店外走,無視掉所有人的神情。
他走得很快,王晟追出去時,人已經不見了。
韓芸狼狽的獨自留在店裏,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她的眸底深處,還留著一抹被震懾後的恐懼。
這時,一隻修長的手伸了過來,那隻手上拿著一條手絹。
韓芸抬起頭。
她聽那人說:“擦一擦吧。”
—
洛小白直接回了Y市。
他的精神很差,隻勉強跟顧學簡和顧原打了個招呼,就上樓回了房間。
他把房間的燈全部打開,蜷縮在床上。
這樣仿佛能夠消除所有的不安和憤怒。
可是不夠。
洛小白覺得冷,覺得很空,不再像小時候一樣,即便隻有自己一個人,他也能好好的。
猛地從床上爬起來,把顧戚送給他的禮物全部找出來,又打開顧戚的衣櫃,換上顧戚的衣服。
抱著顧戚送的禮物,穿著顧戚的衣服,洛小白重新回到床上。
終於覺得安穩了些。
淩晨三點多,洛小白總算睡著了。
顧原跟顧學簡覺得洛小白的狀態不太對,但這會已經很晚了。
父子兩人坐了會,說:“明天再看看吧。”
然而第二天,直到上午十點,洛小白也沒起來。
洛小白每天都會準時下來吃早餐,再到花園散步、跟幾隻小狗玩一玩,然後開始碼字。
從來不會這樣。
顧學簡和顧原坐不住了。
兩人正要上去看看,突然大門口傳來“砰”的一聲,本來應該在北歐的顧戚跑了進來。
他一身衣服皺巴巴的,長途跋涉加睡眠不足,讓他的精神狀態差極了,眼睛通紅,下巴長了一層胡茬。
他看顧原和顧學簡,“哥,爸,小白回來了嗎?”
“在樓上。”顧原說。
他看著顧戚,又問:“你怎麼回來了,項目的事……”
顧戚急著上樓,打斷他,“我已經弄好了,剩下收尾的部分,項目經理會負責。”
顧戚不放心洛小白,想盡快趕回來。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