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張之佑帶到了。”一陣輕柔的聲音在他的麵前突然發出,打斷了鳴笙原本的思緒。
一聽之佑,鳴笙立刻正襟危坐,“那……姐姐,你可以讓之佑一個人陪我嗎?”,頂住裝嫩到自我鄙視的惡心感,鳴笙眨了眨眼睛看著前上方。
“自然,嶽主吩咐了,以後就由張之佑來服侍少爺您了,他會負責您的一切行動的。”顯然是訓練有素的,聽罷便馬上離開。
等待女婢一離開,鳴笙越發覺得緊張,咬著唇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之佑靜靜地站著,背著的,是簡單的行李,很少很輕,環視整個房間,竟然沒有什麼是可以帶出去的。此時,他緊緊地抿著唇,定在前方,注視著隨時改變著他的命運的少年。
鳴笙像是決定了什麼,忽地抬頭,揚起一個燦爛的笑,用手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中毒了,眼睛暫時看不見,但是嶽屺他說可以治好的,所以,這段時間要麻煩你了,之佑。”
聽著他這麼自然地叫著自己的名字,之佑心裏湧起一陣奇怪的感覺,隻應道,“嶽主很厲害,您放心,您的眼睛自然很快就能痊愈。”
鳴笙聽見他對自己說話,興奮感泉湧而至,連忙揮手,“之佑,叫我鳴笙吧,我是鳴笙,安鳴笙。以後,你隻是之佑,而我隻是鳴笙,我們交個朋友,可好?”
我自是之佑,張之佑,可你,除了是安鳴笙之外,還是絕情閣的大少爺,又豈是我可以僭越?
鳴笙見他沉默,不由地追問一句,“可好?”
之佑直直的望進他的眼睛,清澈的,純淨的,隱約流動著期待的光芒,竟恍了神。
“恩。”低低地回應。
太好了。鳴笙終於放下了心。他決定了,不管之佑未來如何難纏,如何高級,現在的他,也不過是個孩子而已,隻要他利用有限的時間變相地熏陶他,他相信,一定會有所改變的。忍不住欷歔,之佑,不要怪我,我真的,就比你先進了一點點而已……
“對了,”突然想起,鳴笙露出一絲慮色,“嶽屺罰你了嗎?因為昨天?”
想起昨天他的樣子,之佑的臉湧上一股熱氣,昨天嶽堂主把他提了出去,隻淡淡說道那沐浴的水裏放了特殊的材料,有助於幫他調養身體,而少爺睡著也是正常的事情,心轉而一冷,他也同樣提醒了他,少爺是整個絕情閣的小主子,是他拚了性命也要去保護的人,而以後,他更要用自己的全部去護著少爺周全。
他是奴才,少爺是主子,這一點,他自然……不會忘。
“之佑?”鳴笙見他不回應,自然以為嶽屺給了他什麼苦頭,之佑這麼單薄又豈能受嶽屺的懲罰,可恨自己完全看不見,心一急,便從軟墊上站起撲騰著向前摸索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