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書對董祀來說也算駕輕就熟了,重新的讀一下,才發現原來很多東西自己當時根本就沒認真的讀過。
“先生真了不起,竟然能把做琴與做人聯係在一起,以物喻人,發人深省!”董祀不禁又感歎起來,搖頭晃腦。
青萍頭也不抬,已經幾天了,自己已經抄了厚厚的一打,而這位麵前的一本《琴說》還沒完。這位看來真的是來讀書的。
問題是,如果說想讀書什麼時候讀不成啊,現在是要交任務!但也算了,這位想讀就讀吧!隻要別來打擾自己就成,但為什麼非要拉著自己談?開始時,她會笑笑聊幾句;但過了幾天,她就點頭;現在,她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
“青萍!”這位沒得到應有的反應,有些不樂意了憤懣的叫道。
“您先生有四百卷的學說,咱們想要抄完跑路,至少得一年時間,這還是在我這樣的速度和日以繼夜的情況之下。您要想這麼認真的讀書,是不是等咱們出去之後再說?”青萍還是不抬頭,輕描淡寫的說道。
“現在不是無聊嗎?等出去了,誰有空讀書?”董祀白了她一眼,真的出去了,還不天高任鳥飛了,誰還有空這樣坐下來認真的讀書?
青萍無語了,這位還真直白,他還有理了?也是,現在她和他相處得越近,也算是看出來了,以他這麼跳脫的性子,當年讓他陪著小蔡琰抄了六年書,還真是難為他了。
蔡琰可是沒自己這麼好的脾氣,小時候的董祀可不敢這麼對蔡琰說話。聽說那時的蔡琰根本就不說話,眼睛一瞪,小董祀連書房的門進不去。看來自己是太好說話了,還是因為在這位的心裏自己本就不如蔡琰?
這想法讓青萍很不舒服,但她沒表現出來,低頭專心的抄著書。抄書比當時在曹操府裏默寫舒服得多,至少不費腦子,因為相對於那些古書而言,蔡邕的書裏沒那麼多的冷僻的古字,書寫的習慣就是他們此時慣長的。基本上看一次,就能順著寫下去,不用盯著抄錄。
“青萍,其實你不急的,一年就一年,反正我賦閑在家,慢慢的抄就是了,丞相又沒逼咱們。”
“我不喜歡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感覺。還是快點離開為好。你不想你的琰兒嗎?”
“現在丞相不會再想殺我了,我很了解他,他已經知道我胸無大誌,況且現在他會懷疑當初構陷的我的那位存心何在,所以我們在安全的。”他得意的搖著頭,想想後一個問題,“琰兒現在挺好的,蔡圭他們都過去了,估計他們想不想我們。”
“我是問你不想她嗎?習慣了每半年就陪在她的身邊,現在您可是一年多沒見她了,而且這種不見麵將會持續下去,時間由您書寫的速度決定。”青萍覺得那種不舒服的感覺越來越勝了。
白天時,他們夫婦在臥房裏書寫,晚飯後出去散個步,鬆散一下,洗了澡,熄了燈,他們分享著對方,感受著生命的美好與愉悅。可是這種讓人更親密的活動卻不能讓兩人的心更近,至少在青萍看來是這樣,她不覺得自己與他更親密無間了。相反有時她覺得更疏遠了,為什麼,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