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啊!!”

“嗬……”

“哈……疼!!”

“怎麼回事?”濃煙升起不到一炷香,這座“人山”突然開始蠕動,原本沉睡不醒的人開始劇烈掙紮,扭動著身子,不斷朝自己身上抓去,似乎皮膚上有什麼小蟲子,痛苦到了極致,而不光他們,那批還站著中原人士也紛紛到地,滾做一團,場麵一時竟有些驚悚。

伽裕隨手捉了一個提在手上,護著伽蘭衝出濃煙朝湖邊竄去,好歹脫離了濃煙的範圍,睜著一雙通紅的眼,將那人摔在地上仔細檢查了番,卻發現他身上的蠱蟲躁動不安,甚至已經冒到了皮膚表層,正順著心髒開始朝外移動,似乎想要鑽出來。

“他們想要解蠱?這怎麼可能?!”如此大批量地驅蠱,簡直是天方夜譚,更何況,能引誘並祛除蠱蟲的凝香花早已絕跡,這是怎麼做到的?

伽蘭沒有那般暴跳如雷,他盯著眼前這片濃煙凝▃

“死期?我倒是不認同, 不過伽蘭教主已經將《聖朝集》參透, 應是有幾分本事的。”夜子曦落地瞬間回身擊出一掌, 兩人各退了三步,倒分不清強弱。

“狂妄!”伽蘭嘴上不服輸,卻暗自心驚。

他今年已是六十有二, 《聖朝集》也是九層,他花了整整三十年時間才修煉到第六層,而後麵三重更是難度倍增, 直至兩年前,才堪堪圓滿,可已經算是半截黃土埋到脖子了。

原以為憑他的實力,整個天下根本沒有敵手, 一直執著於夜子曦和浮羅教, 也不過是為了將自己損失的顏麵找回來,自家的東西,哪怕是件廢品,那也該爛在自家的書庫裏。

更何況他對那素未謀麵的下九卷,也很是好奇,所以一直隻是貓捉老鼠般地逗弄他們, 看著他們痛苦, 然後自己走上絕路。

雖然有聽說過下九卷隻有在修煉完上九卷的基礎上才能發揮極大的威力,否則無異於找死, 卻依舊無妨於那些人對它的覬覦,而以夜子曦的年紀, 修煉到第三層應該已是極限了,卻沒想到他遠不止如此!

這讓伽蘭,真真正正地對浮羅心經產生了誌在必得的決心,之前那些遊刃有餘和對他的戲弄折磨心思全部消失,轉為一種將他當成對手的鄭重,哪怕他本人並不願承認。

而他不知道的是,夜子曦再如何天縱奇才,也確實不可能在這個年紀達到如此成就,可巧的是,因為那烈焰王蠱一直在他身體裏興風作亂,並且還是伽蘭專門挑出來,能對浮羅心經產生最強反應的一種,隻要一運功就會痛不欲生。

然而在折磨他的同時,也對他的身體進行了改造,經脈之寬闊難以想象,以及無數次煎熬活下來的禸體強度和精神強度。

可以說,夜子曦早已成為了浮羅心經最佳的容器,這般契合的身體,全天下都找不出第二具,若是伽蘭知道這點,怕是會氣的登時吐血,走火入魔了。

夜子曦也不跟他廢話,他的時間不多,雖然那些中蠱的人已經被放倒,可聖朝的人到底不可小覷,若是稍有不慎,恐怕浮羅教就會迎來滅頂之災,若是僥幸勝了,怕也是傷亡慘重。

他的攻擊很是淩厲,很顯然是想速戰速決,可伽蘭到底是成名已久的老怪物,武功已修至臻境,就算兩人相差不大,經驗上也是遠不能比的。

伽蘭避開他的一記掃腿,側身繞道他身旁,看準時機,左手擋開他的拳頭,右手成爪,狠狠抓向他的心髒,一副要將他挖心掏肺的狠辣樣。

夜子曦還是一個半蹲的姿勢,想要向後撤去,卻瞬間失了重心,幾乎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將將避開了那致命的一下,他反手抓住了伽蘭的鷹爪,紅唇微翹露出一個詭譎的笑。

伽蘭心頭一跳,似乎還沒明白發生了什麼,他的手腕就猛地傳來一陣劇痛,然後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右小臂整隻脫離,手腕還捏在夜子曦手裏,血瞬時噴湧而出。

“啊!啊啊啊!!!你做了什麼!”夜子曦隨手將那隻廢手扔開,朝後躍去,站起身來,從懷中掏出一塊錦帕,擦了擦自己滿臉的血。

他果然不喜歡見血,一點都不喜歡,太腥了。

伽蘭一張臉憋得通紅,雙眼幾乎要快瞪出來了,他匆匆點了兩個穴道,又從下擺撕下一片來包住斷臂,疼的麵目猙獰。

“你使的什麼妖法?!”他粗粗喘了口氣,卻也隻能遠遠站著,再不敢貿然往上衝,就那電光火石一瞬間,他根本沒看清發生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