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悅和陳華容打羽毛球打了有一會兒,羽毛球慢悠悠地在半空中遊蕩,像極了二人的鹹魚性格。

“章悅,陳華容。”虞嘉衾小跑過來,喊了她們一聲。

然後羽毛球緩緩跌落在地,章悅撿起球,笑道,“怎麼這麼快?”以往虞嘉衾慢跑起碼都是兩圈打底,今天似乎沒有跑多久。

虞嘉衾小弧度地聳了聳肩,“今時不同往日。”

章悅她們聽出了虞嘉衾的言外之意,沒想到虞嘉衾還會同她們開玩笑,“沒事沒事,剛好可以過來打打羽毛球。”

接過陳華容遞來的球拍,虞嘉衾道了聲謝,然後走到了章悅對麵。

和章悅她們剛剛打球比起來,虞嘉衾揮拍的動作也沒有快上多少,隻是變成了她和章悅慢悠悠地打著球,三人成三角狀聚在一起閑聊。

這樣一個好處就是,能夠保證球不會經常落地,省去了不少彎腰撿球的功夫。

說是閑聊,其實大多時候是虞嘉衾在聽章悅和陳華容她們聊天,兩人經常在網上衝浪,聊天內容涉及之廣不是虞嘉衾能跟得上的,麵對陌生的名詞她聽得難免有些吃力。

看到虞嘉衾聽得雲裏霧裏的,章悅知道對方平時甚少上網,隻笑嘻嘻地跟虞嘉衾解釋那些意思,“完了,我感覺我要把嘉衾的新世界大門打開了。”

虞嘉衾笑笑,她也沒有兩人想得那麼不食煙火,她也隻是一個凡人,不了解那些隻是平常的興趣不在那兒,不意味著不能接納新知識。

如果沒人打擾,三人也許就這樣慢慢地摸魚等待下課鈴響起,偏偏有人非要橫插一腳。

薑辭跟男生打完一輪球,腎上腺分泌正從頂點下跌,他掀起衣服擦了擦臉上的汗,露出的腹肌引起旁人一陣驚呼,但他也沒有因此自得。

“辭哥,還打麼?”其他男生算是被薑辭打服了,跟薑辭待在一個球場,這兒便成了他個人的solo秀,籃板都要給他扣穿了。

薑辭琢磨有好一會兒不在虞嘉衾麵前待著了,也該去露個麵,擺了擺手拒絕道,“不打了。”

打完球,薑辭又去操場邊上的小超市買了兩瓶水,然後想了想羽毛球場在哪兒,思索著走去。

羽毛球場上大多是女生,薑辭看了一圈,瞧見虞嘉衾她們正縮在角落光明正大的摸魚,還是頭一回看到飛速如此緩慢的羽毛球,薑辭嘴角噙著笑走近。

“嘉衾。”虞嘉衾背對著沒瞧見薑辭來了,但章悅一眼就看到高大的男生邁著長腿朝她們走來。

虞嘉衾接住羽毛球,轉身看去,薑辭還真是陰魂不散,她開始思考自己轉學或者幹脆休學的可行性,反正高中的課程她早就學完了,到時候直接高考也不是什麼難事。

薑辭像是看不出虞嘉衾不歡迎他,“小魚同學。”然後將手中的冰水遞給虞嘉衾,虞嘉衾目光落在滲出水珠的瓶身上,“謝謝。”但是她沒有接過,薑辭給的另不說,她也沒有在運動過後喝冰水的習慣,她身體可經不起這種刺激。

“嘉衾她不喝冰水的。”章悅替虞嘉衾解釋,怕因為拂了薑辭的麵子,他會不開心,但很顯然在虞嘉衾麵前,薑辭這隻大尾巴狼很愛裝,自責道,“我應該想到這點才是,小魚同學,你可以原諒我嗎?”

虞嘉衾有些想問薑辭又在發什麼瘋,到底還是忍住了,“章悅,我們去跟老師說一聲回教室?”

“可以呀。”章悅和陳華容收拾了一下球拍水杯那些,打算陪虞嘉衾一起回去。

至於薑辭,他長了腿,虞嘉衾也管不著他,要是管得著,也不至於多次表達厭煩,對方還不識趣地靠上來了。

章悅剛收拾完東西,起身的時候驚呼了一聲,“嘉衾小心!”

事情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虞嘉衾沒來得及反應,她聽到背後發出碰撞聲,回身看去,隻見薑辭擋在了她身後,地上滾動著一隻排球。

如果不是薑辭替她擋著,那麼這隻排球砸到的就該是她了吧,她還沒薑辭身子那麼瓷實。

“謝...謝。”討厭薑辭是一回事,薑辭幫了她又是一回事,虞嘉衾還是恩怨分明的,“要不要去校醫室看看?”

換作平時,得到虞嘉衾的關心,薑辭指不定會多高興,但眼下他是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薑辭陰著臉朝不遠處看去,他當然不會認為這隻是意外,那隻排球包含的惡意昭然若揭,砸到他身上他都覺得吃痛,換作是虞嘉衾的話。

薑辭突然有些慶幸自己的厚臉皮,不然他不在的話,虞嘉衾怎麼躲得過?

虞嘉衾看到了走來的虞夢霜,她還不知道薑辭的慶幸,如果知道一定會告訴他,要是他不跟著自己,她才不會遭遇這飛來橫禍。

“阿辭。”虞夢霜將手藏在背後,嬌俏地跟薑辭打招呼,仿佛剛才用力將排球砸向虞嘉衾的那個人不是她。

方才虞夢霜和王際冬看到薑辭他們,虞夢霜見到虞嘉衾又跟薑辭待在一塊,臉色甚是難看,二話不說就拿起王際冬手中的排球,朝著虞嘉衾砸了過去。

可惜被薑辭擋住了,虞夢霜心中更恨,她自然不會怪薑辭護著虞嘉衾,隻會怪虞嘉衾下作地勾搭她喜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