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辭幾乎每天都向虞嘉衾發出好友申請,但那些申請消息仿佛石沉大海,一直沒有得到回應。
看著信息欄數不清的待對方同意添加為好友,薑辭神色有些陰沉,但還是鍥而不舍地申請添加好友。
不過這回倒不是虞嘉衾故意不同意薑辭的好友申請,實在是她很少看通訊軟件,所以才會一直沒有發現薑辭的好友申請。
這天虞嘉衾剛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坐到梳妝台邊上準備吹頭發,就聽到楊姆媽敲門,“衾衾。”
“哎。”虞嘉衾隨聲應道,把剛拿起的電吹風又放回桌上,起身快步去開了門。
隻見楊姆媽讓人捧了一套首飾盒,“夫人原本讓我去拿那隻羊脂白玉的鐲子過來給你,後麵看你要去二房家的生日宴,又另配了一套首飾給你那天戴著。”
那隻羊脂白玉的鐲子一看便價值不菲,質地溫潤,通體無瑕,饒是虞嘉衾對物欲沒什麼追求,也忍不住打心底地喜歡這隻鐲子,“太好看了。”
“可不是麼,這鐲子也有不少年月了,是夫人祖上傳下來的。”楊姆媽樂嗬嗬笑道,吩咐身邊的人把東西拿去放著,才和虞嘉衾走到房外去說話。
“衾衾,在外邊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人心都是肉長的,楊姆媽覺得自己不是聖人,所以有偏愛也是合理的,從前羅嵐秋的三個孩子,她最喜歡的也是虞正璉。
不管是楊姆媽自己想問的,還是羅嵐秋想知道的,虞嘉衾都不想讓她們擔心,“我心裏有數的。”
楊姆媽看著虞嘉衾身上的睡裙被未幹的發絲滴下的水珠打濕,“好了好了,快去把頭發吹幹吧。”
“姆媽我沒什麼本事,不能為衾衾做什麼,要是到時候衾衾覺得不開心,那就早點回來,我給你煮碗雞湯麵。”
虞嘉衾抿了抿唇,“謝謝姆媽。”也許在大房和二房那裏,楊姆媽就算大半輩子都奉獻給了虞家,也不過隻是個外人,可是對虞嘉衾而言,楊姆媽卻是她在虞家除了羅嵐秋外唯二的親人。
楊姆媽他們走後,虞嘉衾重新拿起電吹風吹起頭發,視線落在那套首飾盒上。
這套翡翠首飾的做工也很是精致,像是羅嵐秋特意搭著那隻鐲子選的,除此之外,虞嘉衾還覺得這套翡翠首飾有些眼熟,隻是一時之間也想不起是什麼時候見過。
想不起來,虞嘉衾也不逼著自己去想,大概也不會是重要的事,倒是看到這套翡翠首飾,她有了一個想法。
羅嵐秋素愛穿旗袍,其實從前在虞家,也有一個人同樣喜歡旗袍。
那就是虞嘉衾的母親,溫懷玉。
不同於隻喜歡國外高定的妯娌,年輕漂亮的溫懷玉對旗袍的熱愛,倒和她的婆婆品味一致,婆媳二人常常一起去看旗袍秀,一起去找裁縫做些新的衣裳。
不過也因此招到兩位妯娌的不喜,覺得溫懷玉心機深沉,明明是妯娌間年紀最輕的,又怎麼可能放著國外那些流行的高定不喜歡,反而喜歡國內老古董的工藝,無非是討好婆婆的手段罷了。
雖然虞正璉夫婦走了,但他們的遺物依然很好地被保管著。
人不在了,留下的物件便是唯一的念想了,虞嘉衾便是他們留下的最珍貴的寶貝。
想到母親曾經擺滿衣帽間的那些旗袍,虞嘉衾在回憶裏挑選著,倒讓她找著一件極搭這套翡翠首飾的旗袍來。
隻是可惜旗袍最講究合身,母親的身材又是婀娜豐腴的,她想必是穿不出那樣的味道。
少女的身量足夠高挑,卻還是沾著清晨露珠含苞未放的花骨朵。
虞嘉衾又想了想,將頭發吹幹後,隨手拿了一個發夾把長發夾起,然後拿了一個抱枕墊在床頭,又拿了一個抱枕抱在懷裏,才慢悠悠地打開平板。
她確實很少使用通訊軟件,想著要是有要緊的事,對方也會打電話,而且她的交際圈子實在窄得可憐,更沒有常用通訊軟件的必要。
現在想起登上通訊軟件,還是她想到早些時候加過一個人,是母親的朋友,從前還幫過母親做過不少衣服,也許能幫到她也說不定。
隻是虞嘉衾沒想到,剛登上去,就被消息麵板999+的紅點嚇了一跳,她沒想到發生了什麼事,來自同一個人的好友申請瞬間給出了答案。
白茫茫的雪景裏,少年穿著滑雪裝從半空躍起,雖然護目鏡遮去了半張臉,但餘下的半張臉也能看出對方的意氣風發。
而且好友申請裏也隻是薑辭兩個字。
虞嘉衾猶豫了一下,又想起那天薑辭替她擋了一個無妄之災,哪怕事情是因對方而起,她還是欠了他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