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的筆落在桌上轉了一圈，虞嘉衾麵前的屏幕和景鈺的一樣，並沒有立刻出現結果，還是停在加載中的界麵。
景鈺離開座位，邁著長腿走到虞嘉衾身邊，“怎麼樣？”
女生將座椅微微往後一推，抬起頭，視線同景鈺相彙，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像彙聚了滿天星光，“感覺還不錯。”
“挺好。”景鈺點點頭，左手大拇指貼在腿側輕輕摩挲，看著那雙明亮的眼睛，他一時忘了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在兩人都提交完答案後，原先淘汰的參賽者陸陸續續回到了場內，這大概也是CPO競賽官方的安排。
他們回到自己的位置邊上站好後，這場比賽開始前宣布新規則的西裝男人也拿著話筒重新出現在了眾人麵前。
“這真是一場緊張而激烈的比賽。”帶著習慣性假笑，男人走到空曠的平台上，左手邊緩緩降下一塊幕布，“比賽既然告一段落，那麼也該宣布最後的金獎獲得者了。”
眾人隻是冷冷地看著他，尤其是除了虞嘉衾和景鈺外的那些人，他們勝負已定，隻想男人趕緊走完流程好回去休息，這次他們雖然失敗了，但對一些人來說這並不是他們的最後一次機會，回去重振旗鼓，明年未必沒有取勝的機會。
大家本來就對CPO競賽官方這次不當人的做法有所怨言，如今他們想快些揭曉這兩位誰才是最後的贏家，偏偏男人非要吊著他們的胃口，遲遲不肯宣布最終結果。
男人摸了摸右耳上的耳麥，聽到後台負責監測直播間數據的工作人員同他說道，“可以，現在直播間的觀看人數還在大幅度上漲中。”
收到後台的傳話，男人麵色不顯，不是他故意想拖著不宣布結果，隻是他也不過是苦逼的打工人，CPO那邊怎麼吩咐的他也隻能乖乖照辦。
知道直播間的數據大漲，男人才繼續笑道，“我看大家也累了，事不宜遲，接下來就讓我為大家揭曉這次CPO物理全國競賽的金獎獲得者吧。”
他從口袋裏拿出一個遙控器，對著半空的幕布按了一下，幕布瞬間顯示出畫麵，左右兩邊分別是虞嘉衾和景鈺桌上屏幕的實時同屏。
作為有望獲獎的人選之一，虞嘉衾卻沒有絲毫的緊張感，隻是平靜地看著屏幕上即將出現的結果。
代表景鈺那一半的屏幕正以緩慢的速度加載出結果，當眾人看到露出的一點綠色時，了然地點點頭，紛紛望向站在女生身邊身材高大的男生。
也有不少人暗中觀察女生的表情會不會有失落、嫉妒、難過的負麵情緒，但麵對最後的對手獲得全勝的結果，她依然無所動容，反而朝身旁的男生微笑道，“恭喜了。”
虞嘉衾臉上的笑意不似作偽，她確實是真心實意地在為景鈺祝賀，哪怕她最後一題真的錯了，但她也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
盡人事知天命，忽地手背被人輕輕碰了一下，虞嘉衾看向男生，“怎麼了？”他們的距離不算挨得極近，所以也不存在會不小心碰到的情況。
“不要緊張。”在這一刻，景鈺突然想起，年幼的小女孩奶聲奶氣地跟他說過，“我有好多好多想做的事情，可以拜托小鈺以後都陪著我嗎？”
小孩子的想法永遠都是天真的，他們還沒有意識到命運的殘酷，所以才能無所顧忌地許下約定。
“笨蛋，萬一以後了我們不在一起了呢？”
“啊？小鈺要去哪裏呀？”
“笨蛋，我是說萬一。”
“好吧，那就算暫時分開了，我也不會忘記小鈺的。”
就在眾人以為這場比賽畫上句號時，另一邊的屏幕也慢慢顯示出了結果。
沒有人看好虞嘉衾，哪怕她已經走到最後，那些參賽者窸窸窣窣地討論著將他們難倒的題目，交流著各自的比賽心得，沒人在意一個已成定局的結果。
“那就讓我們恭喜景鈺和虞嘉衾兩位同學獲得本屆CPO物理全國競賽的金獎吧！”最後的結果終於顯示出來，男人麵上也閃過驚訝，但還是照著屏幕上的結果如實宣布道。
一記驚雷落下，原本還在小聲討論的眾人詫異地看向男人身旁的幕布，不禁瞠目結舌。
“這是怎麼回事？係統出錯了嗎，感覺好不真實。”
“誰快來掐掐我！！算了還是我自己掐自己吧！這是雙金吧？？小姐姐也做對了呀！”
“牛，太牛了，誰能告訴我發生了什麼，我剛才看還覺得時間不夠她不可能做的出來來著。”
幕布上相同的兩個綠色光圈，不僅引起了場內眾人的討論，在網上更是掀起了誇張的熱度。
為了證明這個結果無誤，男人通過耳麥和後台工作人員交流道，“麻煩把選手提交的答案和正確答案一起放出來比對。”
當幕布上兩人的答案和正確答案一同顯現出來時，那些質疑的言論也被徹底打消，對方確實算出了正確答案，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不管對方使用了什麼方法，哪怕是拚運氣，也隻能說明對方的運氣超越常人，他們不得不服。
看到屏幕上一致的答案，終於輪到景鈺對虞嘉衾道賀，“我也該跟你說句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