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你要相信舅舅才是。”虞嘉衾給覃湘盛了一碗湯,笑著道,“舅舅的性格是那麼雷厲風行,如果他真的有喜歡的人了,估計都不用你們催,他就自己帶回來了。”

“而且,如果不能找到喜歡的、適合的人,那麼草草步入婚姻,這段婚姻真的會有好結果嗎?”

聽虞嘉衾這麼說,覃湘這才想到了那些婚內的各種矛盾,“也是,都怪我太心急了。”前些年還好,隻是最近她參加的那個書畫協會,裏麵有不少喜得孫子孫女的,甚至還有抱上重孫的,看得她很是眼熱,再想到家裏溫望遠連個伴都還沒有,整個人也就更急躁了。

一頓飯吃完,虞嘉衾撐得沒辦法坐下,再加上屋裏暖氣開得足,即使她隻是穿了一件薄毛衣,也覺得有些燥熱。

“外婆,我想出去走走。”虞嘉衾跟正在磨墨的覃湘說道,便準備出去。

覃湘將墨錠放在一邊,“衾衾,等一下。”然後又朝樓上喊了聲,“望遠,快下來。”

聽到母親的聲音,原本在書房辦公的溫望遠走到二樓邊上,探出身子,“怎麼了?”

“衾衾要出去散步,你陪著她去。”覃湘又交待虞嘉衾,“這麼晚了一個女孩子出去,外婆不放心。”

其實溫家所在的別墅區雖然有些年頭了,但安保工作做得十分好,而且她就打算在房子外邊走走,不至於會出什麼事。

還沒等虞嘉衾說不用,溫望遠就披了件外套匆匆走下來,比起在公司辦公的時候,男人在家明顯要隨意些,頭發淩散地放下來。

“走吧。”溫望遠走到虞嘉衾前麵,剛要開門,又停下腳步回頭擰著眉看著虞嘉衾,“怎麼就穿這麼點。”

“我不是很冷。”虞嘉衾的臉頰紅彤彤的,她本來就是為了出去散步透氣,一會兒的功夫,所以她也沒打算再特意去加件衣服。

但溫望遠一臉的不讚成,“彭城這裏夜晚比白天更冷。”他索性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下來塞到虞嘉衾懷裏,“算了,穿我這件吧。”

因為在家,所以溫望遠隻穿了身加絨的家居服,虞嘉衾擔心他會冷,還想說什麼。

隻見溫望遠麵無表情地給她看了看家居服底下還穿著灰色的秋衣,“走吧。”

大概是平日溫望遠給人冷酷的印象太深,虞嘉衾一時很難想到這樣一個酷哥居然會老老實實地穿著秋衣。

看到虞嘉衾臉上藏不住的笑意,溫望遠點點頭,“天冷了就要注意保暖,不然老了就有苦頭吃了。”

有了秋衣這層濾鏡,虞嘉衾瞬間不覺得溫望遠有距離感了,其實溫望遠也是一個凡人,有血有肉,能感受到冷熱,隻是不會很好地表現出自己的情感罷了。

“舅舅。”說是陪虞嘉衾散步,但溫望遠走起路來,大步流星的,一不留神就走出去幾十米。

聽到虞嘉衾喊他,他才停下腳步,站在路燈下,茫然地回頭道,“怎麼了?”

“沒什麼。”虞嘉衾小步快走地追上去,搖了搖頭。

這時溫望遠才想起自己出來的目的,他的人生大多時候都是以倍速在向前進,很少有停下腳步慢慢看周圍風景的機會。

此刻他自覺地放緩腳步,配合身邊女生的速度,雖然兩人沒說什麼,但那份虛無的親情也終於有了具象化。

兩人的影子被路燈拉得很長、很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