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老頭。”望著馮淳石逃也似的背影,陸熒笑罵了句,然後問道,“那我們今天行程都正常?”
大家本來決定今天要去仁波切博物館和古洛國遺址的,但沒想到會發生這麼多糟心事,其他人還好,頂多名聲受辱了,可是司年卻是實打實的身體受了傷。
黎越摸了摸司年那頭開始褪色的頭發,“接下來小年要不要就在旅店休息?”
哪怕知道黎越是好心,但司年拒絕時的腦袋轉得比撥浪鼓還快,倒不是他不領情,隻是眼下的時機對他來說是再有利不過,要是錯過這個機會,就不知道等到猴年馬月去了。
能在這個圈子混的,沒幾個真是傻白甜的,就拿陸熒來說,別看她平常直來直去的,但論心眼子,還指不定比誰少呢。要真不會審時度勢,看不清風向的,早在這圈子待不下去了。
剛和虞夢霜拍《花開千葉》的時候,他就知道這人心機深著,剛進圈就立個不食人間煙火,與世無爭的白蓮花人設,那也得站得住腳啊?就光他知道的,得罪了虞夢霜之後被整退圈的,兩隻手都數不過來。
所以司年後來見虞夢霜找他炒CP才會那麼排斥,可自己又不敢把人得罪死了,星月影視是和新世友影視的規模差不多,但他在公司裏的地位和虞夢霜那是一個天一個地,他既沒有虞夢霜那樣的家世背景,又不是公司老板特意囑咐關照的,就他能有今天,還是一步一個腳印走出來的。
正因為兩人之間的地位懸殊,哪怕之前的紅毯事件錯不在他,公司還是想讓他跟虞夢霜低頭,他當然不想這麼做,可不這麼做的下場就是以後在圈內查無此人。
可現在好了,他不僅不用跟虞夢霜道歉,大家都知道他之前確實是無辜的,現在還因為虞夢霜受了傷,在這個關口,他當然不可能去休息,就算他躺床上起不來了,也要拿個鏡頭懟臉拍,再沒有比現在更適合吸粉固粉的時候了。
其他人見了司年的反應,略微思索,就想明白了司年考量,自然不會有人因為司年太過看重名利從而疏遠他。
因為司年的受傷是實打實的,他之前被虞夢霜冤枉造謠也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他並沒有像虞夢霜那樣為了名利去做些侵犯他人利益的事,更何況,真進到這個圈子的,有幾個能說不圖名利,隻是為了實現心中對表演的夢想呢?
這邊大家商量好接下來的行程還是和之前計劃的一樣,準備去找馮淳石開始正常拍攝,但馮淳石那邊卻被麻煩找上門了。
說是麻煩,不過是馮淳石覺得打電話來的是個麻煩人,而不是覺得對方會給他帶來什麼麻煩。
“喂。”接通電話後,馮淳石不冷不熱地應了聲,還不等對方說話,他就把手機拿遠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哪怕手機沒開免提,也能聽清對方暴跳如雷的怒罵指責,馮淳石掏了掏耳朵,麵色沉下來,“你這是什麼意思?”
“你看看你們節目組發了什麼消息!”之前新世友和三餐四季節目組對接的負責人在電話那頭咬牙切齒,“現在網上到處都在討論這件事,你們節目對我們公司旗下的藝人名聲造成了損害,我要告你們。”
馮淳石掏完耳朵,才不急不慢地拿起手機,嗤笑一聲,“不好意思,你在狗叫什麼?你要告我們?”
“哈哈,不知道新世友是不是都是像你這樣的人才。”
“大家都是聰明人,別揣著明白裝糊塗了,你就說那些消息有哪條是假的吧?”
“再說,你們不仁也別怪我不義。”關於虞夢霜前一天晚上造謠節目組帶頭霸淩她的假消息是一字不提,隻想著要別人給他賠償,還他公道,世上哪有這麼好的事。
聽馮淳石這麼說,他有些啞口無言,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並沒有看到網上關於虞夢霜造謠節目組的言論,所以他也裝著糊塗來找節目組算賬。
知道公道不站在他這方,他語氣態度也軟了些,“老馮啊,怎麼說我們也認識了那麼多年不是?有什麼不能好好說的。”
“這樣吧,我們一人退一步,你們把網上發的那些帖子都刪了,關於對虞夢霜名譽受損這件事,我們也不要什麼賠償了,你就把我們公司給你們節目的投資退回來。”
他這話說得自以為十分大義,馮淳石聽了卻隻覺得十分好笑,“什麼叫退給你?老弟,你認真看過合同沒有?”
馮淳石將腳搭在矮凳上,翻了翻麵前擺著的一份合同,“合同第四十八條寫明了,由於嘉賓個人問題給節目組帶來名聲損害的,應予以節目組相關的賠償。黑子白紙都寫著呢,我還問你們要賠償,你倒惡人先告狀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