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這種情況,何長纓又不能離開,這時候的房門可不像未來的房門那樣,隻能從外麵用銅鎖鎖死,或者從裏麵用木插插上。
假如劉大成默然離開,萬一哪個起夜的家夥摸了進來把這個女子嫩了,估計明天這個女子不是上吊就是割脈什麼的。
何長纓不但白救了,還得讓這個可憐的女子無端遭受無賴的淩辱。
這個女子的肌膚不但白,而且嫩,何長纓沒掐幾下就把她的人中掐的血紅。
“嗯——?”
那個女子輕輕的哼了一聲,幽幽的睜開秀美的眼睛,茫然的看著房頂。
已經停手站在一邊的何長纓心裏高興極了,不是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麼?
於是他就麵帶笑容的從上空把大腦袋伸進這個女子的視野,笑嗬嗬的說道:“你醒了?嗬嗬,我——”
“呀——!”
那個剛剛醒來的女子一看到何長纓的大腦袋,秀眼內的瞳孔就是猛地一縮,小嘴裏發出一聲輕叫,雙眼一翻白眼,又暈死了過去。
“我太陽的——!”
何長纓又驚又怒的叫罵一聲,哥是鬼呀?就這麼怕人!
“得,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哥哥我今天還不信這邪了!”
何長纓捋起自己長袍袖子,對著這個昏迷的美女繼續開整。
三下五除二,何長纓就把這個昏睡的女人的額頭掐的一片青紫。
“嗯——”
那個女子終於又是一聲低吟,緩緩醒來。
吃了上次的教訓,何長纓沒敢吭聲,更沒敢再把大腦袋伸過去,心裏盤算著等她心神安定下來再做計較。
“何大哥,我對不起你,嗚嗚——”
那個女子雙眼直直的望著屋頂,第一句話就把何長纓給說愣了。
原來居然是熟人?
“我不是不想替你收屍,可是伯遠的身子一拉出來,我的腦袋就懵了,就什麼都都想不起來了;伯遠他死的號慘呀!嗚——”
一時間那個平躺在床上的女子哭的梨花帶雨,讓人心碎。
原來她是方伯遠的家眷啊。
何長纓不禁想起了白天在暴雨裏的刑場上,那個梗著脖子扯著嗓子大吼‘何老弟,哥先去了’的那個漢子。
何長纓的心裏不禁一愧,晚上酒桌上聽陸鐵腿醉酒之後無意露出的口風,這個方伯遠其實就是在船上作為好兄弟的本分,隨便應和了自己兩句,其實算不上什麼大惡。
不過吳育仁似乎考慮到隻斬自己一人,公報私仇做的太過於明顯,所以把這個義勝前營的哨官方伯遠也給饒了進去。
結果自己這個‘首惡’倒是保住了腦袋,方伯遠這個蹭到邊兒的反而丟了性命。
“何大哥,今天我在北塘求了一天,都沒有裁縫願意給伯遠縫合屍首,求了一天也沒有一位大師願意給伯遠做法事,還是營裏的幾個哥兒偷偷幫我把伯遠葬在城西的亂墳崗子;何大哥你別嚇我,我知道沒能給你收屍對不起你,你和伯遠從小玩到大,這些年也搭手幫了我們不少,可我真的沒有力氣再熬下去了;我死了以後,咱們三個就在地下見麵了,怎麼打怎麼罵都隨你;嗚嗚——”
何長纓的臉上冷的僵硬,他勉強的強笑一下,沙啞著嗓子說道:“就不能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