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暴虐的風雪終於消散了,天地之間,白茫茫一片。
滁州城中也漸漸喧鬧了起來,中央大街上的積雪早已被街邊上的住戶們打掃一空,走街串巷的小販們也開始沿街叫賣了,城主府的巡衛也早早的上了街,巡視著城中的各個地方。
東城街,百彙福酒樓的王老板看著一隊白衣白甲的巡衛從他店前經過,胖乎乎的老臉上滿是疑惑,不禁向隔壁兵器鋪的老於頭打聽道:“嘿,今兒個這是怎麼了?咋這麼多巡衛上街啊,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老於頭坐在自家鋪子門口,正仔細的擦拭著一把黑漆漆的匕首,聽到王老板的問話,手底下的動作微微一頓,緊接著一邊擦著匕首,一邊說道:“城主府出大事了。”
“啥事兒啊?”王老板一聽是城主府,立馬來了精神。
老於頭很是得意的瞥了一眼王老板,壓著嗓子說道:“城主的小兒子被人給陰了,那孫子下手也是真黑,直接把人給廢了。”
王老板駭然失色,四下看了一眼,又有點不相信老於頭的說辭,道:“你這話可不能瞎說啊!”
老於頭很是不滿的瞪了一眼王老板,道:“誰瞎說了,我三舅老爺的孫子的表侄子就在唐府當差,是唐府的人親口說的,還能有假?”
“咱們城主可是青原唐家的人,誰有那個膽子敢動唐家的子弟?”
“嘿,嶺南劉家,華陰夏侯家可都是唐家的死對頭。”
……
很快,城主幼子遭人偷襲成為廢人的消息便在滁州城中傳開了……
數千裏之外的一座規模龐大的莊園之中,一位身著勁裝的青年人正在一片寬敞的空地上輾轉騰挪,手中一把精鋼長劍上下翻飛,隱隱有著劍嘯之音,劍尖之處更是有著三寸劍芒在吞吐不休,透著一股蕭殺之意。
“咻!”
那勁裝青年飛身躍起三丈之高,一劍斜斬而下,隻聞一聲短促的破空之音,一道鋒銳的銀白色劍氣自那劍身之上傾瀉而出,在地麵上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
勁裝青年站定身形,也不見那青年如何動作,手中長劍已是激射而出,插在不遠處的劍鞘之中。
“少主的真武七絕劍果然不同凡響。”
一個灰衣老者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勁裝青年身邊,眼中滿是讚賞之意的看著青年,聲音略有些沙啞的說道。
那勁裝青年似乎早知道灰衣老者的出現,隻是淡淡一笑,道:“鄔老怎麼也學會阿諛奉承了。”
那灰衣老者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
勁裝青年拿起掛在一旁衣架上的貂絨披風披在身上,側過頭看了一眼灰衣老者,道:“那小子死了沒?”
灰衣老者臉色微微一變,垂首道:“那小子身邊有一個八品大武師護衛,最後拚死將那小子救走了,不過,那小子已經被我給廢了,就算撿回一條命,也不過是一個廢人。”
“無妨,我隻不過是想給他一個教訓而已,沒有留下痕跡吧?”勁裝青年擺擺手,毫不在意的說道。
灰衣老者沉聲道:“我戴著人皮麵具,出手的時候也沒有施展武技,絕對沒有留下絲毫痕跡。”
“那就好,這件事就算結束了,把它爛在你的心裏,懂了嗎?”
“屬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