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西南沼澤之地的那座氣勢宏偉的鬼神宗的聖殿上,魔尊在大殿之內不停來回徘徊,侍於左右的戰狂和奪命則站在一邊,還有就是那剛回來不久就來負荊請罪跪在大殿之下的的殘風。
而那魔道第一高手的莫離愁,哪還有昔日那股淡然,那股傲氣。此時的他手裏拿著一壇酒正一口緊接一口的喝著,身邊的莫言臉上流露出擔憂而又無奈的神情,他並非沒有勸過,實際不僅是他,就連平日那高高在上、威嚴至極的魔尊剛剛還走過來低著聲音勸了幾次。可終究沒有效果。
魔尊看著自己的師弟那頹廢的神情,心中也是萬般難受。自幼起,他與離愁便生活一起可以說是情同手足,在他的印象中,離愁一生當中隻有兩次是如同今日一般頹廢。一次是自己的父親,被離愁敬之若父的前代魔尊逝世那日,還有一次就是自己的弟妹,也就是離愁的結發妻子蘇小玉病逝那日。
第一次為了助自己鞏固地位,莫離愁很快就將眼淚咽進肚子。而第二次,他卻因此大病一場,尋得百位名醫都救治不得,如若自己最後不是急中生智將尚為繈褓的莫愁和剛會走路的莫言拉到床邊逼他,怕莫愁剛出生不久就成為孤兒。
自古紅塵多情債,奈何世人看不穿。
想到此處,魔尊再次走到莫離愁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說道;“離愁,你也不要太過擔心,逍遙門那幫人縱然對我們有恨,但愁兒畢竟是個孩子,相信也不會太為難她的。”
而之前攤在椅子上微眯著眼睛猛灌著酒的莫離愁,待魔尊說完後突然抬起了頭,望著魔尊低喃道:“師兄,謝謝...”
魔尊頓時一愣,但自己畢竟乃非常人,很快就回過神來。他笑了笑隨後轉身而去。
莫離愁這時看到不遠處仍跪在地上的殘風,自從若何鎮回來之後,他就跪在這裏。連傷勢都沒有來得及處理,這樣下去縱他修為深厚,但也撐不了多久。他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的酒,起身拱手道:“師兄,這次行動失利並不都是小風的錯,他果斷的做出決斷方才減少了我聖教的損失,看在他勞苦的份上就暫且饒過他吧!”
跪在地上的殘風一聽自己師叔為自己求情,身子頓時一顫,將頭埋得更低。而魔尊一聽頓時冷哼一聲道:“混賬,愁兒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這次竟然讓人從他眼皮底下擒走,離愁你莫為他求情,在這跪了三天我都看膩了,待會將他壓入地牢,省的礙事!”
“師兄...”
“...”
“殘風,看在你師叔為你求情的份上,本尊就暫饒你一次,你先回去養傷。隨後等候調令讓你將功贖罪!”
“殘風多謝師尊赦免之恩!”殘風抬起蒼白無色的臉龐,蒼白無力、有氣無力道。
正待他準備叩謝莫離愁之時,莫離愁已經走到身邊將他扶了起來,給他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柔聲道:“孩子,好好去養傷吧!”
淡然而又柔和的話語,如同一道春風,將多日來一直遭受壓抑的內心得以釋放。他紅著眼點了點頭,由於連續三日跪在地上其已經不能抬腿行走,光站著腿就直打顫。在奪命二人的攙扶下,三人慢慢退出殿外。莫離愁望著他的背影,微微搖了搖頭。
魔尊不由冷哼道:“小愁,你就是心太軟了。”
莫離愁並未轉身隻是淡淡道:“其實我們都知道,小風做的沒有錯,隻是因為愁兒的緣故才讓我們如此動怒!”
魔尊聽完也不由安靜下來,不知是因為無法反駁莫離愁這句話的緣故,還是不想和自己的師弟在這個話題上繼續糾纏。
瞬間,整座大殿如同死寂一般格外的安靜,靜的可怕。
終於,還是魔尊先開口了:“去吧!待會你拿著這個去麒麟殿找那幾位老前輩吧!愁兒小時候經常跑他們那邊玩耍,而那幾位老前輩也很喜歡愁兒。雖然他們已經近四十年沒有出來走動了,但是希望這次他們能看在愁兒的份上,出手相助幫你早點找回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