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鯨落最後還是陪厲君和去了醫院。
但是,她並沒有為了做戲去看病房裏那個女人,
畢竟暫時身為厲氏的女主人,在媒體麵前為厲氏洗白公關,已經是她最後的妥協——讓她再假惺惺地去見白鷺作秀——她不屑。
醫院消毒水味刺鼻,讓她覺得有些不耐煩。於是找了個走廊盡頭靠近窗台的位置,安靜地等候厲君和出來,
窗戶外邊,冬天的風冷冷的,吹得幾根女人的黑發微微飄散。
女人側身站在那裏,挺拔,纖細,就像是安靜綻放的仙花,令人過目不忘。
“……鯨落?”
就在這時,一個低沉的聲音有些詫異地從她背後響了。
女人一隻手搭在窗台上,漫不經心地轉過頭來。
搭在窗台上的手僵了僵。
邊燁穿著灰色的西裝,考究精良,一副商務精英的氣派,雖然品牌不如厲君和平時穿得頂級,但也是足夠的奢華昂貴。
他的長相很是清秀,隻不過留了淡淡的胡茬,看起來比幾年前更成熟、也更有男人味一些。
蘇鯨落淡淡地看了一眼他身邊正挽著一個懷孕溫婉的女人。
然後,微微頷了頷首。
不鹹不淡,沒說隻言片語,也沒有任何表情。
沒有情緒,隻是淡然。
“你……”
看到她的反應,邊燁墨色的眸底仿佛有暗光閃動,似乎是還想說些什麼。然而就在這時,“吱嘎——”走廊裏病房的門開了。
厲君和的腳步沉穩有力,幾個保鏢跟著他,從白鷺的病房裏一起出來。
男人的氣場格外強大,從出門的一瞬間就讓整個走廊的溫度都下降了幾分。
視線沒來由就被這個男人吸引,而他隻是看向站在窗台邊上的女人開口道。
“抱歉,耽擱了一會。”
“走吧。”
蘇鯨落確實不願意在這裏多呆,本來就是做戲來的,消毒水味也確實刺鼻。
厲君和沒有多說,二人離開的時候,手下意識攬在她腰後。
自然而然的一個動作,意味著他們之間的關係。
擦肩而過的時候,邊燁忍不住多看了他們一眼,她身上的香氣依然熟悉,隻是她離開的步子走得太快了,讓他分不清是真實存在,還是隻是嗅覺的記憶在作祟。
在邊燁眼裏,
站在厲君和身邊的蘇鯨落,對她身邊的那個男人,沒有攀附,也沒有順從,
卻是……那樣的氣場相合。
沒想到時隔多年,第一次如此真切地看到她和另外一個男人並肩而立竟然是這種感覺。
談不上心痛,但也絕對不是當初預料的那般無動於衷。
……
“你認識他?”
進電梯的時候,厲君和一邊按了樓層,一邊看似不經意地開口。
“一個高中同學罷了。”
“嗯。”
兩個人沒有更多的交集,電梯很快到了一樓,男人和女人在醫院的門口便分道揚鑣。
厲君和去了厲氏大廈開會,而蘇鯨落則自己打車回了君公館。
醫院門口,厲君和望著女人漸去漸遠的背影,對身旁的助理說。
“去查一下剛才走廊裏的那個人。”
溫斐靜了一秒,很快就心領神會:“是。”
以蘇鯨落的性格,如果隻是區區一個高中同學,她不會記得這個人的存在。
更何況,剛才那個男人看她的眼神,也絕對不像是在看一個同學而已。
倒像是……
年少時因為無能失之交臂,經年之後,依然抱著深深愧疚的初戀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