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裏在場的每一個人……
“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她的眼淚止不住地流,“我隻想救我的女兒……求求你們,不要趕我走……”
這個昔日的港市第一美人如今就這樣毫無尊嚴地跪著磕頭,二十年前,多少富家子弟前赴後繼的追求,在她眼裏就是過眼雲煙。
她眼高於頂,傾國傾城,就像一個驕傲的女王。
蘇子青冷哼一聲,然後丟掉手裏的刀叉。
她肚子裏還有對蘇鯨落的怨氣。不能好好地當眾針對蘇鯨落,如今,就隻能在她母親上撒氣,也算是一種變相的折辱。
“喲,這不是港市第一美女嗎?現在,怎麼像狗一樣趴在我們家地板上呢?”
“當初,是誰水性楊花,任憑大家怎麼勸都要扒人家外國人大腿嗎?真不知道,我三弟要是看見你現在這個樣子,心裏該是什麼感受啊……”
當年,溫美子風華絕代。
無論是在港市的上流社會,還是在蘇家,她都是眾星捧月的時代第一美人。
她有顯赫的家世,驚人的美貌,又有過人的才華。
同樣是女人,與她年紀接近的蘇子青,從小就對她充滿嫉妒心。
可是如今,美人風華不再,家道中落。
坐在椅子上的,是她蘇子青。
“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
蘇子青冷酷地笑了一聲,然後伸手從桌子上拿了一個高腳杯,側著頭,嘩啦啦地就倒在了溫美子的身上。
寒冬臘月,溫美子被凍得渾身一個瑟縮,
紅酒沿著她的發絲低落在臉上,滲進衣物。
可是跪在地上的雙膝,卻沒有移動。
鯨落看著眼前的一幕,此時此刻,內心漸漸變得困惑。
這個女人,原本擁有天下女人最羨慕的生活。
全天下百分之九十九女人不及的美貌,愛她又富有的丈夫。
一個美滿的家庭,也有一個五歲的女兒。
她完全可以過任何一種她最喜歡的生活。
如果她按照原本的人生軌跡走下去,現在應該是一個依然令人羨慕到嫉妒的女人。可以體麵又優雅地過一輩子。
永遠不會讓蘇子青這樣的潑婦有機會把這杯紅酒潑在她頭上。
可是,現在。
這個女人,身形佝僂地跪在地上,任人踢打。
“夠了。”
當鯨落看到蘇子青的高跟鞋踩在溫美子手背上,
而溫美子也隻是皺眉嗚嗚痛泣出聲,也沒有要走的意思,她終於看不下去了。
“你走吧,今天是奶奶的生日。你越這樣,我越沒辦法說服自己幫助你。”
“你已經傷害我身邊太多人了。”
溫美子聽到這句話,身體似乎僵了僵。
然後,慢慢從地上起來。
鯨落的眉眼,一片寂靜。
蘇子青卻還不鬆腳。
鯨落餘光白眼看了一眼,冷冰冰道。
“奶奶已經呼吸不暢了,你是故意把她留在這裏氣死奶奶才甘心?”
蘇子青瞬間臉色一綠。
這個死丫頭。
她隻能鬆開腳,然後,用隻有蘇鯨落的聲音嘲諷道。
“真是女表子生的女兒。”
鯨落聽到了。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鬆動。就像什麼也沒聽見一樣,但是,她每個字都聽進去了。
終於,溫美子離開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