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成了婚,便應該好好過日子才是。夫妻之間誰沒個小打小鬧?可若是忤逆長者、目無長輩,這實在說不過去。我瞧著成三女婿性子頗為溫吞,芳姐兒卻還將日子過成這樣。”
想起曾念芳那性子,曾念薇心裏便默了默。
她安慰曾啟賢道:“父親莫要因此傷了身,俗說兒孫自有兒孫福,父親也且放寬了心罷。”
曾啟賢便歎氣:“是為父的過錯,沒教好芳姐兒。”
他說完,對曾念薇道:“為父同你說這事兒,是想讓你心裏有個底。旁的若是有什麼人想拿這事兒說詞兒,你也好應對。”
手心手背都是肉,曾啟賢不能真的將曾念芳掃地出門,可也不能讓其他幾個兒女因為這事兒而被人質詬。
曾念薇便點頭。
“我知道了,父親莫要擔心。”
“嗯。”曾啟賢頷首,接著又道,“還有一事,我想你應該很快也會知道。東宮裏側妃娘娘所出的小皇孫,前兩天夭折了。”
這可真是個大新聞了。
想起曾念秀那般著緊兒子的模樣,曾念薇心下頗是不忍。
曾念秀都親自照料了,小皇孫竟然還是沒了。
東宮裏,到底水深難測。
父子倆又與曾念薇說了一會兒話,便走了。
曾啟賢不讓曾念薇送:“你現在月份也大了,莫要拘著這般虛禮。阿柏他最近忙,你一個人在家,更是要注意身子。”
一旁的曾博遠便也笑:“四姐姐放心,四姐夫他前個兒去了玉山,估摸著明天就能回來了。”
曾念薇就笑他:“你的消息倒是比我還靈通。”
曾博遠笑著摸摸腦袋:“我跟著四姐夫做事嘛,知道的比四姐姐多一些。”
曾啟賢哈哈大笑,轉手給了兒子一個爆栗:“走了。”
曾博遠則吃痛地摸了摸腦袋,跟曾念薇道別便與父親一塊兒走了。
養胎的日子幾月如一日。
除了每日的湯羹,便是散散步、翻翻書。許天柏若是在家,偶爾還會陪她下幾盤。
許天柏出了公務,小半個月都沒回來。許老太爺和許三老爺這些日子似乎也忙得很,神龍見首不見尾,就是許天一也跟著不知道哪兒忙去了。
晨間的陽光溫和柔曦,照拂在身上軟軟暖暖,有著說不出的舒服愜意。
曾念薇倚在藤榻裏假寐,忽然,她倏然地睜開了眼睛,眸裏滿是驚喜。
她清晰地感覺到到肚皮上微微地鼓起一個小拳頭,小小的形狀,軟軟和和的,緩緩地動了動。
這是胎動?
曾念薇意外極了,又滿是期盼。
她將手輕輕的覆在小腹上,聲音不由自主地便軟了幾分:“阿婉阿婉,再動一動,再與母親說說話。”
一旁的張嬤嬤和綠意等人也滿是驚喜,紛紛道:“小阿婉會動了呢!世子爺這般疼她,若是世子在,不知道會有多高興。”
曾念薇便笑。
“是啊。”
他這麼期盼阿婉,若是知道阿婉已經長到會動了,該不知道會有多高興呢。
初陽暖融融,陽光躲過層層巒巒的樹葉,斑駁地打在地上,欣然起舞。
錦繡園裏一片歡欣,大家都在期待這一個小生命的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