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輔正軍師楊,看來這個家夥是個大匪首。”周天爵雖然覺得這個名字實在是太土鱉了,就跟從三國演義話本裏剽竊出來的一樣,不過還是能說明楊秀清的身份,這個姓楊的至少是太平軍內的二號人物。
廣西巡撫忽然想到了既然太平軍的二號人物出現在了這裏,那麼一號人物洪秀全和知名度很高的韋昌輝他們都去幹什麼了呢?是在某個地方躲著準備隨時跳出來給自己一悶棍還是這楊秀清不過是一支孤軍呢?
楊賊的兵力估計也就在兩千上下,那發匪的一萬多兵力都在哪裏呢?周天爵雖然手裏沒有太平軍主力部隊的確切兵力,但是也意識到自己麵前的太平軍隻不過是一支小部隊而已,太平軍的主力一定在其他地方。
是去圍向榮還是去攻打兵力空虛的其他城市了呢?清廷在廣西的絕大多數兵力都集中在向榮手裏,作為首府的桂林和重要城市柳州,梧州的防禦都非常薄弱,一旦太平軍困住向榮四處轉戰,那他們對清朝統治造成的破壞必然遠勝雖然席卷廣西八府但彼此之間互不統屬的天地會起義。
心中若有所悟的周天爵對身邊將領下了嚴令:“今ri交鋒,維死而已,你們都是世代享受朝廷供養的綠營jing銳,老夫也是蒙受三朝天子隆恩的將死老頭,今天務必要將發匪剿滅於此!”
廣西巡撫雖然調門很高,但是口號響亮和獲得勝利是兩回事。
“兩份火藥,目標正前清軍大營,一發準備。”陸仁站在五門臼炮後麵發出戰術口令。他身後事一個連的鳥銃手,這些火繩槍集中起來的最主要目的是用來保護炮組免受敵軍突擊。
太平軍的火藥質量雖然不穩定,但是在楊秀清的監督下已經建立起來了初步的控製係統,臼炮所使用的火藥每份都用油紙包好,等到了要使用的時候再裝進火炮裏,這樣能幫助炮手們更快更好地完成裝填工作。
兩名炮手按照蔣岸的指令從臼炮後麵的手推車上取下兩個藥包撕開裝進臼炮裏,然後一個虎背熊腰的裝填手抱起一枚石彈放進炮管,另外一名手持通條的炮手趕緊把石彈填實,這個炮組的炮長把一截火線插進臼炮的火門,另外一名手持引火火把的炮手半蹲在臼炮後麵。
當這些工作完成以後,那位炮長高聲吼道:“火藥兩份,一號炮裝填完畢。”
這位炮長對蔣岸的印象也不太好,他也是新模範軍出身,不過隻比陸仁運氣好些,陸仁是直接擔任隊宣講,而他是以連副銜出任指揮一門炮的炮長,雖然他和蔣岸在軍職上隻差兩級,但是彼此之間的權力可是差上好多。
“發she!”蔣岸點頭示意,他身後手持紅se小旗的太平軍戰士將小旗用力向下一揮。
砰,一聲巨響,一陣濃煙,一顆石球從炮口飛出劃出一條相當高的拋物線,太平軍和清軍同時抬頭望著這顆石球越飛越高,然後凶狠地砸進清軍的營地裏。
這顆石彈除了打壞了幾張帳篷外沒有造成什麼傷亡,不過無論是楊秀清還是蔣岸都很滿意。楊秀清滿意的是這臼炮很給麵子的沒有炸膛,蔣岸滿意地是兩份藥包的安排是正確的,這顆石彈恰好打進了清軍的營地裏麵。
“火藥兩份,五發準備。”蔣岸繼續下令,經過第一門臼炮的校she,蔣岸已經基本確定兩份藥包是差不多比較合適的分量。
太平軍戰士們的裝填速度很快,五門臼炮很快就裝填完畢,蔣岸也迅速下達了發she口令。
這次齊she充分說明了傅學賢那個草台班子的不靠譜程度,同樣的she擊角度,同樣的火藥分量,五枚石彈劃出了五道不同的拋物線,其中一枚飛過了清軍的營寨落到了北麵,另外三枚都落進了清軍的營寨裏造成了一陣陣慌亂與痛吼哀鳴。真正建功的是三號臼炮發she出去的石彈,這枚石彈似乎不甘心於自己命運的最後一刻因為被清軍的營牆阻隔而不能讓太平軍將士看到,他劃出一條不太高的弧線,然後重重的砸在清軍的木製營牆上,在營牆上砸出了一個不小的口子,木製營牆破碎後飛濺的木屑還傷到了不少清軍士兵,被這種肮髒木刺傷到的清軍士兵多半不會活得太久,破傷風和感染很快就會要了他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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