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清兵派出敢死隊出營之後楊秀清也做出了回應,他派出了自己的衛隊,一支三十多人組成的騎兵,這些人將騎著馬迅速迂回到清軍敢死隊的側後,一旦這支敢死隊和護衛臼炮的鳥銃手展開白刃戰,楊秀清的衛隊就會從側後發動衝擊。楊秀清的衛隊相對來說也算是一支還算堪用的中型騎兵,每個人都裝備著一件棉甲,不少人的騎槍都是jing心挑選的老樹樹幹製成的,柔韌xing非常好,而且他們的健馬都是從向榮那裏繳獲的河曲馬或者蒙古馬,楊秀清還給這些戰馬披上了一層比較厚的棉布,除了看上去威武一點多少還有點防禦功效。至於像西歐騎士那樣在棉布後麵披上一層鎖子甲,對不起,那就超乎楊秀清的能力範圍了。
楊秀清雖然做出了應對措施,但還是俏媚眼給瞎子看,他高估這支敢死隊有多敢死了。
像這種綠營兵一開始還有點用銀子堆出來的悍不畏死之氣,不過當他們奔跑到距離鳥銃手大約三十步的時候,太平軍的鳥銃手就用鳥銃給了他們迎頭痛擊。清軍很明顯沒遭遇密集排槍的經驗,一百杆鳥銃聚集在一起同時開火的威力對於一百五十人的敢死隊還是相當可觀的,大約有十幾名綠營兵慘叫倒地。
一直負責對付土匪山賊和天地會的巡撫標營從來沒有被這種密度的火力攻擊過,一下子就顯得有點蒙,等到太平軍的鳥銃手丟下鳥銃拔出腰刀發動反衝鋒的時候,這些回過味來的敢死隊員們就一觸即潰了。
反正敢死隊不管死不死都有五十兩銀子到手不是,誰會傻到為了那二十兩安家燒埋銀子送掉自己的小命?四散奔逃的敢死隊員甚至沒讓楊秀清的衛隊找到發動側後襲擊的機會,這些孫子跑的實在是太快了,一眨眼就跑到了清軍的火力範圍內,楊秀清可不願意把自己寶貴的騎兵隊投入到這種無謂的追擊中去,要是周大人新仇舊恨一起算根本不顧這些廢柴的xing命用劈山炮亂轟,恐怕還真要損失幾個衛士。
敢死隊的失敗讓清軍徹底喪失了鬥誌,周天爵也意識到自己到底有多蠢了。
“向榮果然是綠營宿將啊,”周天爵苦笑地對自己的幕僚說道:“就這麼點發匪就打的我的巡撫標營雞飛狗跳,他都統著那些綠營兵麵對發匪全師在大黃江口還能全身而退,我不如他遠矣。”
“大人這話有失偏頗,”一位幕僚趕緊寬慰他道:“向榮那丘八如何趕上大人心有溝壑?他也就是能打仗罷了,若論方略……”
“方略也是老夫的錯啊,”周天爵算是徹底明白了:“官軍如此不堪,怎麼能速剿呢?還是要等到各地大軍彙集再說啊。”
楊秀清沒有留給周天爵多少感慨的時間,他很快又使用了另外一個秘密武器,五六十個健壯的太平軍將士一手抓著火把,背著一個圓滾滾的包袱走到最前麵來,這是楊秀清準備的另外一件秘密武器,因為可靠xing相比臼炮來說更差,所以這些東西大部分時間都是封存的,這次由楊秀清的結拜兄弟楊輔清來指揮使用。
楊輔清歲數還小,不過二十歲上下,但在楊秀清身邊耳濡目染的接受了不少不靠譜的未來軍略,他本人也是天地會出身,單兵素質不錯,在楊秀清的衛士中還算得人望。
這五六十個健壯漢子都是楊秀清jing心挑選的擲彈兵,他們不僅身強力壯,而且都是意誌堅定的勇士,很多人在大黃江口之戰中都有斬首的功勞。雖然名叫擲彈兵,但他們要投擲的不是使用破片傷害敵軍的手榴彈,而是一件既古老而又年輕的武器。
某種意義上的生化武器。
我國早在唐代就出現了使用破片造成傷害的“霹靂流星”,那是一種外麵是陶製外殼,裏麵是黑火藥的火器。最早是配合投石車使用的。楊秀清曾經在中晚唐藩鎮爭雄的曆史記錄裏見過這東西的記載。不過他要使用的武器不是唐軍曾經用過的火器,而是相對晚一些,宋朝人開發的新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