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高掛,柔和的光輝輕柔地灑向整個鬼穀,一片朦朧,一陣飄渺。林風躺在床上,不得入眠。
房間是王暮雨給安排的,在西院。鬼穀的庭院樓宇分四個部分,普通弟子居住在西院,東院是高深弟子的住所,而前輩高人則居住在北院,至於南院則是藏書閣和儲物室。而庭院的外麵則是垂立千丈的崖壁,傾瀉而下的瀑布,青蔥翠綠的樹木,姹紫嫣紅的百花,嫩綠清新的小草以及那水聲潺潺的清流。
鬼穀像這樣的庭院群共有五處,林風待的地方是穀主所在的金德地,鬼穀另外還有四大長老的木德地、水德地、火德地、土德地。這五大地界構成了一個集攻擊和防護為一體的玄奧陣法。一般不得此陣法要領的人冒然進去隻有死路一條。
自從聽完王暮雨對於鬼穀和修真的描述後,一個問題時刻都在林風腦海裏縈繞,那就是:這老頭要是總是和自己過不去該怎麼辦呢?輾轉反側,難以入睡,他忽地想起了師父,師父應該很厲害吧?就這樣對著月兒,他思緒飄遠,漸漸地合上了雙目。
第二天,天還未亮,林風便早早地爬了起來,推開門便看到門前草地上競相開放的鮮豔欲滴的花兒,紅的,黃的,藍的,紫的,點點晨露輕灑其上,泛起妖豔的光芒,在油油綠草的襯托下,更顯清婉脫俗,也讓愁緒滿麵的林風眉頭舒展,麵含微笑。此時正是春夏之際。
不過,他眼睛骨碌一轉便決定去找那老頭子。順著昨天王暮雨指的路來到了北院,之後他又輕手輕腳地來到了一處庭院前。庭院四周圍著一丈高的院牆,對於不會任何修真法術的他來說,這一丈是相當高的。東瞅瞅,西瞅瞅,最後他搬來了幾塊大石頭,靠著牆角一塊一塊地疊了起來。當差不多的時候,他踩著石塊,艱難地爬著院牆。
當爬到牆頭正準備緩口氣時,他愣住了。隻見那老頭大眼瞪得直直的,還不住地往上翻。林風被嚇得一陣驚慌,一個不留神便從牆頭上跌到院內,結實地摔在草地上,還好不高,要不有他受的。
林風揉著被摔得生疼的屁股,無辜地瞪著老頭,正在他準備開口抱怨兩句時,忽地,似是一陣風刮過,等他回過神來時,已經身處大廳之上了。
“小子,鬼鬼祟祟在幹什麼呢?”老頭坐在正堂之上,眉頭一挑,厲聲說道。
在又一次見識到老頭的厲害後,林風哪敢說實話,吞吞吐吐地說道:“沒,沒,沒什麼,我隨處看看。”隻不過這個理由說得太讓人憋屈了。
老頭一陣邪笑:“沒什麼,沒什麼的話,怎麼爬院牆呢?”
林風深吸了口氣,平息了自己緊張的情緒,笑著說道:“你昨天不是說有什麼不懂的就問嗎,正好,我有些事還是弄不明白,這不前來請教了。”
“哦!”老頭不大肯定,深表懷疑。
林風卻是猛點頭,問道:“老頭,你認識我師父嗎?”
“認識啊。”老頭肯定道。也沒有過度在意林風喊他老頭了,用他的話說就是:這小子沒得救了。
林風又問道:“我師父厲害嗎?”
老頭點頭稱是。
林風接著問道:“我師父和你誰更厲害?”對於師父,林風除了知道他叫林震天外,其他的一無所知。
老頭一聽直打顫,他那師父可是個活了好幾百年的半仙啊。當下,說道:“你師父更厲害。”不過他卻有種步入圈套的感覺。
林風不待老頭反應,緊接著問道:“我師父有沒有叫你好好照顧我。”
老頭還是點頭。不過,他感覺有點莫名奇妙,這小子怎麼了?
林風踏著大步,大搖大擺地走到一旁椅子上坐下,高抬起頭並翹起腿來,一副命令的口氣道:“我要吃冰糖葫蘆。”
老頭一愣神,這才明白過來了,原來這小子以為自己沒他師父厲害,便認為有所倚仗了。老頭徹底被這小子氣個半死,暴跳起來,躍到林風身邊,伸手就是揪住林風的耳朵擰成麻花狀。他要好好教訓下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無禮小子。
林風被擰得疼痛無比,可是,麵對老頭,他除了在心裏咒罵外,別無他法。
一陣慘叫後,一切又恢複了平靜。而此時的林風卻站在一牆角處麵對著牆麵,傻傻的,咧著嘴,臉上表情僵硬,腦袋還斜向左邊,伸出通紅的右耳,右手上卻又拿著一玉質的筒簡,但更像是被硬生生塞進去的。
太陽此時剛剛升起,金色的光芒照射在林風臉上,此時的他顯得滑稽無比。原來,他被老頭施展了定身術。
林風傻站在那,回憶著老頭最後說的那句話:跟你說我是鬼穀的穀主王向中,這玉簡你給我拿著,這是我們鬼穀的無上修真法訣《本經陰符》。
在聽完這句話後,林風才知道自己一直在太歲頭上動土。
時間慢慢地過去了,轉眼間太陽已經爬到了頭頂,也就是說林風已經站了一個上午了,還好現在不是盛夏,否則,他真要熱死了。
王暮雨早上起來便跑到林風的房間外,喊了幾聲後不見回應,於是推開門,然而屋內卻是空無一人。之後,她又在穀內找了一個上午,也不見他人影。正在她垂頭喪氣準備回去時,卻發現,在一牆角旮旯處,呆呆地立著一個人,有點眼熟,待仔細分辨才發現,原來正是自己苦苦尋找一個上午未果的林風。當下,小跑著過去,狠狠地拍了下他的肩膀,惱怒地說道:“你跑哪去了,害我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