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無不為所動:“怎麼樣?通知的人都到了嗎?”
鶴丸突兀的一笑,右手放在自己的左邊胸口,做了一個仿佛是執事一般的動作:“當然,幸不辱命。”
“那就夠了。”神無站起身,他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打理得十分幹淨了,看上去特別有儀式感,仿佛他並不是經曆了什麼生死仇敵的會麵,而是打算去赴一場盛大的約會一樣。
雖然神無總是在各種方麵嫌棄他的師兄,但是在這種時候他們兩個其實非常的相似,都特別的矯情。
隻有在這種時候才能窺見神無老古板的一麵。
他輕輕地撫了一下自己打理得非常漂亮的發型,自顧自的走在前麵,自有一種非常懾人的氣場。
“那還等什麼呢,讓我們的術士去見識一下,我們和他不同的‘複仇者’吧。”
reborn有他需要做的事情,神無也有神無的仇需要解決。這倆師兄弟在這種時候有著非同一般的默契。
神無自黑暗中走來,就像是什麼裏世界曾經的王者歸來一般,明明並不是什麼特意歡迎他的場景,但是眾人默默趕向這邊的場景就像是為了這位王者的歸來而自發的獻出敬意一般。
雖然知道事實,但是鶴丸國永內心偶爾也會有些古怪的觀感。
真奇怪啊,這個場景。
明明並不是專門為了他而來的不是嗎?
術士是一個誰都不認識的性格,也誰都不信任,他一個人站在一個看著很偏僻的地方,那些複仇者此刻都沒有跟在他的身旁。
他看見了神無的身影。雖然神無的身旁似乎沒有別的人,但是術士好像察覺到了什麼一般隱晦的歎了口氣。
“啊,我說怎麼一直有這樣糟糕的預想呢?結果果然是流年不利啊,你居然在這裏。”
“——我原本以為你死了呢,還在想這麼好的材料死去真是太可惜了,結果你居然活下來了嗎?啊啊……你現在究竟是什麼東西呢?我曾經的第一殺手——神無先生。”
這個打扮精致,看上去非常帥氣的少年,站在這裏,在這周身寂靜的黑夜當中,顯得仿佛如同這個黑夜一般成為一體。
這個黑發少年的對麵是術士——這個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年紀的黃發少年,這兩個人明明看上去都非常年輕,說起話來卻都是老氣橫秋的口吻。
這裏非常的安靜又空曠,不知道是不是有哪個人布置了像是結界一般的東西,以至於他們兩個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卻都能莫名傳播得很遠很遠。
在這寂靜的夜裏,他們二人仿佛宿命一般的會麵。
鶴丸國永在不遠處的樹林中,握緊了自己的本體,眼神犀利,仿佛隨時都能夠出鞘一般。
公安埋伏在更遠的地方,這裏雖然並沒有多少人靠近中心的戰場,但是周圍卻都圍繞著想要看這場戰爭結果的人。
神無所能做的隻不過在這幫人當中盡量地安插己方的人手,萬一他失敗了,也有人可以將這個遺禍萬年的術士斬於手下。
神無麵無表情地觀察著眼前的術士。
這個人看上去人類的皮囊十分年輕,漫不經心,透著一股仿佛隨時越過線也不奇怪的意味。
——就像是當年的神無一樣。
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一直在想當初做下那件事情的術士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今天一看完全沒有出乎他的預料。
就是這樣的人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毫無這是邪惡的概念,對於邪惡和善良與正直的界限,絲毫沒有感覺。
原本一直耿耿於懷的問題,在見到他的那一瞬間也仿佛什麼都不在意了一般,對於這樣的人質疑這樣的問題反而是沒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