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餘湊過去坐下,點頭,板板正正地坐著彙報情況:“但我沒被嚇唬住。他都沒直接甩給我一百個億還想讓我滾蛋,太天真了。”

褚弈伸手揉了揉他腦袋,細軟的發絲愛不釋手,嘴裏卻依舊翻舊賬:“我就值一百個億?”

何餘被揉的耳朵有點熱,聞言求生欲極強地舉手發言:“你是無價之寶,一百個億跟你沒法比。”

長得賊雞兒好看的人都有個定律——他臉好看,那他手必好看。

“哥你什麼時候能上學?”沒辦法主動摸摸,何餘壓下心底的遺憾,“在家聽課效果不好吧。”

“不知道,”褚弈無所謂地看了眼窗外,隨口說:“可能以後都不能上學了吧。”

“就因為你不想和那個Omega結婚?”何餘瞪眼睛,這控製欲也太他媽變態了,能報警嗎。

褚弈挑挑眉,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還有心情開玩笑:“她倒是沒你土。”

何餘甘拜下風:“是個人都沒我土……”平時上學那幾身行頭他鑽研許久才定下來,土到極致。

何餘本來想問辛濤要地址偷偷潛入褚弈家營救,沒想到鬧了這麼大烏龍倆人提前見麵了,他不想浪費時間,直接問:“我看這別墅裏也沒人攔著,要不你偷偷跟我——”走。

何餘話還沒說完褚弈就樂了,指了指他身後,說:“出這個門開始到你離開這棟別墅,幾十個監控,除了浴室臥室更衣室沒有死角。”

何餘一陣窒息。

“你要是直接出去上學,她——”何餘試探著問。

“她會讓校長跪著求我回去。”褚弈一臉平靜,像在說“我媽一天要求我玩一個小時電腦”那麼平靜。

“……一點兒辦法都沒有?”何餘皺了皺眉,他活這麼多年攢的經驗全是在社會底層摸爬滾打,豪門恩怨他一時也想不出個主意。

他是那種我自己隻要我沒心沒肺誰也影響不了我的人,脫離開“家”之後也確實沒人能影響他,影響了的都被他揍飛了。

但他現在總不能給褚弈他媽湊飛。

所以他非常不能想象褚弈過的是什麼日子。想就渾身難受。

褚弈看了他一會兒,忽然挑眉:“這麼想我?”

何餘心尖一跳。褚弈這個人,笑起來是真的非常好看的。

他咳了一聲,摸了摸耳後,移開視線:“那倒是有那麼一點非常特別很想……”

這個時候也不能說不想。其實也是有點想,這麼帥的人坐你旁邊擱誰誰不想。

何餘自己給自己解釋。

“關鍵我也不能隻收錢不辦事,”何餘掃過去一眼,皺著眉,“哥我就是看你被關在這兒特委屈的,我有點非常看不過去。”

人對美好事物的期許總是更多,他們要是受了一點兒委屈就跟喇自個兒肉了似的,恨不得替他們受了。

何餘也不能免俗。何況褚弈這個人,真挺好的。

他承認他是個顏狗,但更多的原因是他總跟袁裏說的那句話,他覺得他們倆特別特別“投緣”。

理由挺玄學。

人要是經曆的多了,找著一個特別看得順眼的人就很不容易,這點在同齡世界裏能理解他的人沒幾個,所以袁裏總說他胡扯。

但他真沒胡扯。

褚弈這個人,平時總一副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毒舌,懶散,漠不關心,但深刻在骨子的是冷靜自製和紳士風度,還,特別會照顧人。

十八九歲的半大少年,顧自己還顧不過來呢,中二且覺得自己世界最牛逼無人理解顧影自憐都是常態,最缺的就是對別人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