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3章 提防亦難防(1 / 3)

“都別亂動……大原市公安局1066號搜查令,奉命封存你們的賬表、憑證,誰是會計師……”

一陣踢踢踏踏的腳步聲之後,破門而入的警察亮著搜查令進了平安安保公司的財務部,虎著臉一詢一問,一位鼻梁上架著眼鏡的中年男人緊張兮兮地舉手弱弱站起身來,那警察倒沒有為難,揮手讓其他人統一到會議室集中,獨獨留下了會計師,跟著進來了一群臂上標著經警的警察,曆年的賬目、憑證、裝載電子賬目的硬盤一件一件擺到了辦公桌上開始登記造冊。

不用警察諱莫如深,連安保公司的會計師看這架勢心裏也暗歎著完了。

完了,是完了……院子裏隨即開進來十數量警車,負責警戒的是黑衣黑盔的特警,偌大的院子裏看不到一名公司保安了,肯定是被限製到了什麼地方,出了辦公室被警察帶到會議室集中的公司人員偶爾左顧右盼著,能看到樓層裏、梯梯上,那裏都有警察的身影,分批進了會議室立時就開始了確認身份,接下來集中學習政策,鼓勵這些中層管理人員揭舉揭發安保公司的違法違紀行為。整人的老一套辦法,有些事根本不用警察查你,把利害關係一陳明,恐怕再大的公司也架不住內部分崩離析。

負責帶隊的是刑偵支隊副支隊長陸堅定和老部下,原重案隊的張誌勇,使用的隊員是一部分特警隊員和刑偵一隊的骨幹力量,內部控製沒有遭遇到什麼反抗,大隊的警察一來這些人比小綿羊還老實,帶隊的陸堅定和張誌勇昂首挺胸在走在前列,每上一層,左右一揮手,踢踢踏踏就是一隊手下封門隔離,直上了七層的某間辦公室,陸堅定此時意氣風發,咚咚咚一敲門,不待裏麵人應聲,擰著門把手直驅而入,正倚窗看著院子裏大隊的警車和誰打電話的吳鏑一驚,緊張地收起了手機。

“嗬嗬哈哈……吳科長,緊張什麼?說起來我們還是你部下,重案隊時候您這位高材生還給我們上過刑事偵察原理課呢?怎麼?見了故人也不打個招呼呀。”

矮矮胖胖的陸堅定孰無幾分正色,嗬嗬地笑著,口氣調侃著吳鏑,張誌勇知道這位上司素來愛開玩笑,跟著嘿嘿嗬嗬地笑著,說起來當年提拔最快的吳鏑還真是這幫人的上級,要是沒離開警隊,就吳鏑這家世背景和學曆,怕是上個副處都不一定。

隻不過形式已經迥然不同了,麵對著兩隊警察,吳鏑一眼認出來了這是特警和刑警的組合隊伍,架著微衝全身防護著的特警出現在這個環境裏,怕是讓誰心裏也嗝應得厲害,被陸胖子一調侃,吳鏑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勉強地笑了笑問著:“陸支隊長,您這大張旗鼓地,唱得是那出啊?”

“哦,查封你們公司,暫時隔離涉案嫌疑人。吳科長,實在不好意思啊,今兒兄弟得帶著你走一趟。”陸堅定說著,側頭一揚,張誌勇亮著刑事拘留證,啪聲拍到了吳鏑的辦公桌上:簽字。

“嘎哈哈……拘留?憑什麼?我不過是公司的顧問,再說憑什麼給我下刑事拘留證……你們公報私仇?”吳鏑臉上肌肉抽搐得更厲害了,兩眼憤然地把拘留證抹過一邊,虎死尚不倒威,即便是褪了警服,這也是一位副廳長的公司,現在氣急敗壞地說話,這話裏倒也有幾分威風。

不料威風一來,陸胖子笑得更厲害了,笑得前附後仰指著吳鏑損著:“吳科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有點不知趣啊,就現在這架勢,你簽不簽還不一個樣子?你以為誰還會來救你?………不過伍書記給你留幾分麵子,我們直接上你家帶人。”

“哼,你們可以強製執行,可你們強迫不了我簽這個字,而且你們要對今天的行為負責,陸胖子,請吧。”吳鏑根本不預理會,或者在強自鎮定著,睥睨著麵前的警察,揚著頭,一副從容就義的樣子,陸堅定偏偏不讓他這麼有尊嚴有麵子似的,圍著吳鏑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圈,一揮手指著張誌勇說著:“讓他小子輸得心服口服,別以為光他會玩心計,這次釘不死你,我們還不來呢?”

吳鏑心裏暗暗一驚,之所以還保持著幾分鎮定,那是因為自己一直在幕後的緣故,上午簽約的事一流產讓吳鏑暗自生著悶氣,不料接踵而來的警察就堵上了公司,幾個電話詢問無果還以為申平安東窗事發,不過怎麼也想不到警察會來得這麼快,一點征兆都沒有,現在再聽到陸堅定這麼說,再看張誌勇,這個自己在重案隊掛職時候還是個小外勤的隊員一臉似笑非笑,胸有成竹地樣子,還真免不了有幾分擔憂了。

“吳科長……我要說你涉嫌9.31綁架案,你肯定一推二六五是不是?”張誌勇笑著問。

吳鏑鼻子哼了哼,眼睛一閉一睜,根本無所謂的態度,那案子恐怕沒人能抓到把柄。

“沒錯,你參與綁架案我們沒有證據……如果我說你參與截訪,給申平安當黑參謀,你也不承認是不是?”張誌勇再問。

“哼…嗬嗬,張誌勇,你們的水平還停留在上個世紀啊……辦案就靠胡蒙亂詐是不是?來吧,你詐詐我試試?”吳鏑怒極反笑,對於重案隊那幫毛頭小夥的辦案水平根本持不屑態度。

“嗬嗬,看來你有個老朋友判斷得你沒錯,自高自大、自以為是,稍一得誌就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吳科長,想知道我們在什麼地方揪到你的小尾巴了嗎?”張誌勇調侃似地口氣回敬著,不慍不怒,這一下子倒把吳鏑真說懵了,半眯著眼,不信地看著張誌勇,似乎根本不相信這句話一般。張誌勇不客氣了,手指一抬一指,臉上謔笑帶著說著:“………我們對你進行刑事拘留就一項罪名,賄賂國家工作人員,證據確鑿,你相信嗎?”

吳鏑眼一愣,想起什麼來似的,心裏咯噔一下子,氣勢稍減了。

“哦,想起來了,法醫鑒證中心的範江清已經和盤托出來了,你送錢又送貴重手表,就為了知道幾個死人的消息……嗬嗬,你以為你幹得天衣無縫對不對?其實這是支隊留了個香餌等著有誰上門刺探,誰可知道把吳科您給誘來了……怎麼樣?是不是發現李代桃僵的屍體後很驚訝,監控裏您的表情可很清楚啊……”張誌勇不急不緩地說著,說得吳鏑臉上幾分愕然之後又是頹廢得厲害,這才叫百密一疏陰溝裏翻船呢,而且隻要有一項罪名查實了落到警察手裏,恐怕就沒什麼好了,張誌勇幾句說得吳鏑臉上陰晴不定、目光閃爍,不過再沒有先前還強自辨白的態度了。

半晌,張誌勇把抹過一邊的拘留證又往吳鏑麵前推了推:“簽字吧,給你說句老套話:抵賴和頑抗都是徒勞的。”

哎……長歎了一口氣,吳鏑刷刷劃上自己的大名,筆一扔,手一伸,很配合地戴上了銬子前麵走著,後麵的警察分隊跟著,剛剛出門身形一頓,吳鏑突然回過頭來,估計是事已至此反倒冷靜幾分,回頭盯著張誌勇,帶著幾分客氣地語氣問著:“誌勇,能問你件事嗎?”

“那看我能不能回答嘍?”張誌勇立馬回道。

“一答換一答,難道你們不想問我點什麼?……我的問題很簡單,告訴我栽在誰手裏了,好讓我心服口服。”吳鏑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