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無法想象鈴姐你說的。”何老板聽到這兒緩緩搖頭,一副“果然我不懂非正常人的想法”。

章鈴見狀又隨意補充了一句,“不過是什麼都沒有的落水人,抓住一切想抓住的東西而已。”

李婉宜就是那個溺水者。

她從很久以前就已經踏在水裏了,然後隨著被帶到上海,驟然接觸了自己上半輩子從來沒接觸過的世界,原本的內心構造被打得稀碎。

原本那個世界她連想都不敢想,但現在卻出現了那麼一個人,告訴李婉宜她原本就應該屬於那個世界。

過著無憂無慮的日子,被眾人追捧討好,高高在上猶如。◇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隻是因為某些人的某些私心,她便被迫承受了原不應該是她承受的落魄。

心裏怎麼會平衡呢?

十四五歲的年紀原就是思想還未成型的時候。如果這時有個好人細細的開導她,和她講道理。倒也能將李婉宜多少掰回一些正途。

偏偏和月琴相識後,月琴不僅沒有開導她、糾正她。甚至在溺愛的過程中不斷的對李婉宜說著那些不甘。

時間久了,也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章鈴並不否認自己也在這中間扮演了煽風點火的角色。但她也不過是在月琴的基礎上稍微加了把勁兒而已。

所以她並不覺得錯在自己身上。

要說錯……那也是月琴姨太的錯。

女不教母之過不是?

想到這兒後章鈴收回心神,重新扭頭看向何老板說,“走吧,剩餘的事等鄭淮回來後再商量,順便我也去給東子打個電話。”

東子便是管家的名字。

何老板聽了,“噯”了一聲便又跟在章鈴身後,重新回了小公寓。

——剛才的告辭,也不過是做給李婉宜的一場戲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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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我知道了。”管家聽完電話那頭章鈴說的事後,點點頭這才掛斷電話。

等管家準備穿過客廳去找自己的手下,讓他們做好準備時,才到客廳便遇見同樣從外回來的紅妹。

她走了一路被李婉宜淋了滿頭滿臉的汽水早就變成黏糊糊的糖水了,出了一身汗原本就不舒服,現在再加上糖水,更是不爽利。

“紅妹?!”管家一臉詫異的看著她,好像真的不知道她發生什麼了一樣快步朝紅妹走了過去,上下打量她後神情關切的開口,“你這是怎麼了?怎麼還抱著一空瓶子啊?來來來,快交給我吧……”

管家一麵說著,一麵伸手欲從紅妹手上拿過那個空的汽水瓶。

但神色恍惚的紅妹卻突然回過神來,向後退了一步躲開管家伸向自己手的時候,猛的抬眼盯著他,幽幽開口,“……小姐說她沒叫我去送傘。”

“……什麼”管家原本因為紅妹躲開自己便愣了一下,現在聽她這樣說又一愣。頓了頓後回過味兒來大呼冤枉,“怎麼可能,小姐打電話來是我親自接的,就是她叫你去……”

他話說到一半突然截然而止,似乎想通了什麼一下子麵露恍然。

頓了頓後一麵苦笑一麵歎氣搖頭,“紅妹……哎,算了,你就當是我騙了你吧……哎,這事真是……哎。”

說完這話後管家背著手就要搖著頭走。

這反應加上這說辭,讓紅妹愣了一下後立刻跑到管家麵前伸手攔住他的去路,倔強的瞪著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還不明顯嗎紅妹?”管家苦笑著說,“說白了小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