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淵峰麵東背西,東鄰群山峻嶺可看朝霞,西鄰重海可看日落。是天童山脈最大、也是靈氣最為濃鬱充沛的一處山峰。山峰高聳入雲,四周崖壁陡峭,雖屬天童山脈一支,但山體卻與其他山峰並不相連。
玉華宮就建在這臨淵峰的半山上。前殿無極是殿供奉道修老祖的地方,兩側偏殿則供奉著玄生門曆代掌門的畫像。中殿設有長老閣,是門內長老們議事的地方。後殿臨淵海閣則是掌門的私人地方。
整個玉華宮從無極殿到臨淵海閣穿透整個臨淵峰的山體。從臨淵海閣向遠處眺望,正可以看見湛藍的重海映襯著天邊翻滾的火燒雲讓漸沉的夕陽多了一抹令人驚豔的瑰麗。
“你這裏景色還真是不錯。”西陵純半倚在窗前,一隻手慵懶的支著腦袋,另一隻手百無聊賴的摩挲桌前的紫砂茶壺。
“這裏是臨淵峰,整個天童山脈靈氣最好、景色最好的地方。”玉煙塵緊蹙眉頭一手握著一本書,一手執著白子,眼睛緊盯著麵前的棋盤說道。
西陵純看了他一眼:“別糾結那盤棋了。那根本就是一個死局。”
聞言,玉煙塵無奈地放下手中的書和棋子,緩步踱至西陵純的身後:“這圍棋我還真是一竅不通。”
搖了搖頭道:“你可會解?”
西陵純轉頭用看白癡的眼神看他:“我怎麼可能會。”
“那你還說是死局。”玉煙塵詫異的問道。
萬分不屑的瞟了玉煙塵一眼:“棋盤上是黑子先行,白子堵截。而現在白子已經落子五十五顆,先行的黑子卻被白子鎮壓,落子隻有四十八顆,子數相差七顆。再看那每顆黑子都有白子相圍,這不是死局是什麼?”
玉煙塵挑眉:原來不知不覺,這執子先行的黑子已經輸了。
對於西陵純的觀察入微,玉煙塵並沒有予以讚賞。撩起月白色的道袍坐到西陵純的身邊:“去參加兩個月後的門內大比吧!讓他們看看你的實力,證明給她們看你是曇緣師叔的弟子。”
西陵純隻顧著瞧窗外的景色,心不在焉的道:“我究竟是不是那曇緣老祖的弟子你我心裏都很清楚。”
“可是,你手中有曇緣師叔的信物。”
“信物?”西陵純轉頭一眨不眨的看著玉煙塵。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側臉,俊美得讓人不敢直視,仿佛傲立天地俯視眾生的天神。惑人的鳳眸映著淡淡的金色,令人心馳神迷。“擁有信物不代表我就是他的傳人。”
“我發現你的那片廢墟,就是五百年前曇緣師叔失蹤的地方。而你手中又恰好有他失蹤時帶在身邊的兩件法寶。”
“那片廢墟我醒來就呆在那裏了。那裏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會變成那樣我都不知道。隻是醒來就出現在那裏。”西陵純的聲音有些落寞。
天邊隻有一道如血殘陽,夜已悄然來臨。海浪不斷的拍打著礁石,海鳥引頸在空中振翅盤旋幾圈便向遠處飛去。
夜風漸涼,臨淵海閣內陷入了沉默。
玉煙塵看著地麵一言不發。西陵純的身份、來曆沒人知道,她就好像憑空出現的一樣。
在那片廢墟上,隻有她一個人雙眼空洞茫然的看著四周。
那片廢墟已經空寂了五百年。如果不是為了尋找曇緣師叔,他是不會踏足那裏。更不會遇到手握曇緣師叔貼身之物的西陵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