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地盯著他。
“哎喲。”沈言勳忽然眉頭一皺,有點痛苦的樣子,“好疼,是不是傷口裂開了?”
“……別裝了,你這破演技連藝考都過不了。”貝曦忍俊不禁,低下頭啃咖喱味的土豆。
後來她還是答應給他換藥。
畢竟這傷是自己的傑作,她心裏過意不去。
傷口不深,大約是被台燈邊緣劃的,但是淤青很嚴重。
貝曦給他傷口塗了藥,又從盒子裏拿出藥油,一邊給他揉著淤青,一邊無奈地牽了牽唇角。
這段時間經曆的事情不停地在腦海裏回竄,讓她不敢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居然是那個在外人麵前不苟言笑,高冷漠然的沈言勳,也不敢相信這是曾經讓她哭過笑過,最終放棄的沈言勳。
她不止一次地問自己,就這樣給他機會是不是太衝動了。可當她看著這樣的他,已經找不到一絲一毫當初的影子,似乎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
無論是自己依舊在為他牽動的心,還是,這個男人滿心滿眼都是她的模樣。
曾經她以為分手複合是很可笑的事,複婚更不可能。破裂的感情就像碎掉的鏡子,哪怕一塊一塊地拚貼完整,也會存在不可磨滅的裂痕。
可是從來沒有人教過她,當一麵一模一樣的,嶄新的,無可挑剔的完美鏡子出現在麵前,要怎麼做。
她隻能隨著心意去做。
“小曦,好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飄至耳邊。
貝曦蒙了一下,回神,“這邊還沒有揉……”
沈言勳語氣有點急促,“別揉了。”
“為什麼啊?你這塊淤青太——”
“你再摸下去,”他打斷她,偏過頭,側臉眉峰緊蹙,“我怕我要犯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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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收工早,大家一起去吃飯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烤肉店。”一起排練的一位女演員提議道。
“不了吧,沒幾天就上台了,我最近都不吃晚飯。”
“就是因為沒幾天了,放縱一次唄,回頭餓一天,不礙事。”
“說起來我也好久沒吃肉了……隻敢吃雞蛋。”
“那家店在哪裏啊?”
姑娘們正在商量路線,貝曦已經換好衣服收拾好包包,走出來,“我就不去了,你們去吧。”
“啊?你為什麼不去啊?你都這麼瘦了,別跟我說減肥。”提議的小姐姐一臉嫉妒。
貝曦笑了笑:“家裏保姆做好飯了。”
“多大事兒呢,不就是保姆做飯,一頓不吃又不會怎麼樣。”
“不行啊。”貝曦摸了摸脖子,神情有點苦惱,“我家保姆嬌氣,做了還非要一起吃。”
“……”眾人目瞪口呆。
貝曦笑盈盈朝她們揮手,“走了啊,拜拜。”
“神特麼保姆……”
“這待遇?我也想去她家做保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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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曦口中的嬌氣保姆此刻正哼著歡快的小曲兒,給剛到家的主人盛飯。
他的腳已經好了,整個人容光煥發,器宇軒昂。
“你真不考慮當個美食博主嗎?”貝曦一邊享受地喝著湯,一邊正正經經地提議。
沈言勳回答得也很正經:“不考慮。”
“那你總得做點兒什麼吧?你給我當保姆,我可不會給工資的。”貝曦挑挑眉,說出來的話冷酷無情,“而且你還得付房租。”
“沒關係,管飯就行。”沈言勳笑了笑,給她舀了一塊大骨頭,“來,啃掉這塊大棒骨,補補鈣。”
“……我是說真的。”貝曦用筷子戳著骨頭上的肉,歎了一聲,“我知道你是被沈家趕出來,挺可憐的,不過都這麼久過去了,你不能一直消沉吧?總得有自己的事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