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重闕麵前放著今日收繳上來的酒囊,那些將酒囊從被他們殺死的敵人身上收繳過來的東狄戰士並不知道元帥要他們把這些東西收集回來做什麼,但每一個人都交了上來。

月重闕手邊放著一隻杯子,他在帳中明亮的燈火下打開了這些粗糙的酒囊塞子。▼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都是陪伴著那些士兵已久的工具,每一個上麵都有磨損,而從他們死去的主人身上拿下來,上麵還沾著血跡。

他將這酒囊打開之後,朝著手邊的杯子傾倒。見到一粒珠子從裏麵滾出來,落到杯中。

再將手上的酒囊晃一晃,見沒有珠子落下來,就把它重新蓋上,然後扔到一旁。

在屏風之後,躺在床上的少女雙目緊閉,氣息微弱,對著外界沒有任何反應。

因為帳中沒有點燃火爐,所以她身上蓋著被子十分的厚。

月重闕讓他們收集這些酒囊過來,正是為了其中的冰珠。

容嫣的情況在這兩日脫離了他掌控,極速的惡化,如果不以手段保住她的生機,那她就會真的再也醒不過來。

北周跟南齊的士兵身上帶著的這些酒囊裏裝著的是靈泉凍成的冰珠,雖然在戰場上被他們用去許多,但集腋成裘,積少成多,殺掉足夠多的人,自然也能夠從他們身上得到足夠多的靈泉。

定海珠的功能,一定不止能夠製造這樣的靈泉,否則已經生機斷絕的歐陽昭明不可能再次活過來。

隻是他現在抓不到擁有定海珠的人,也拿不到這寶物在手,就隻能先用靈泉來保住容嫣的命。

火光將他的影子映在帳篷上,從外麵看隻能見到他將放在麵前的酒囊一個接一個地扔到地上。

這些酒囊裏有的空無一物,有的剩下一顆冰珠,他連續傾倒了十幾個,落下來的珠子還沒有布滿這個杯底。

等到今日被收繳上來的這些戰利品全都一一傾倒過之後,月重闕才拿起了淺淺覆過杯身四分之一的冰珠繞過了屏風,來到了床榻前。

床榻上躺著的少女看上去比昨日氣息更差了些,他在床榻邊坐下,為她掖了掖被子,然後手上內力催吐,將杯中的粒粒冰珠隔著杯子重新融化成了水。

冰珠變回靈泉,看起來比先前更少了。

月重闕將這一杯靈泉湊到了容嫣的唇邊,然後點了她的穴,讓她在昏迷中也張開了嘴。

他將杯中靈泉慢慢傾倒進去,接著在她脖子上一按,床上的人就將靈泉咽下了。

靈泉入口,她的樣子沒有什麼變化,月重闕知道這樣數量少,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但總能夠讓她再多堅持一陣。

他將杯子拿了回來,坐在床邊看了她片刻:“隻要再等兩日,等到風吹向西邊,我就可以把他們控製在手中,然後拿到定海珠。”

到時候,容嫣有救,而在東狄皇城中那些東狄皇室的血脈也不用再提心吊膽。

少女神色寧靜,她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安靜過的時候。

月重闕看到一滴靈泉凝在她的唇上,沒有隨其他靈泉一起被吞咽下去,於是伸手抹去了她唇邊這一滴靈泉。

再等兩日,他收回了手,兩日就好。

……

兩日時間轉瞬即逝,戰場上戰火愈烈。

月重闕在大軍後方,沒有再參與戰鬥,而是將指揮的權力都交給了前軍統帥,蕭璟與此人交手之時壓力遠沒有對上月重闕那強烈,也讓他有餘裕留意對麵的人。

見月重闕的注意力全然不在戰場上,而是在望著天空,蕭璟猜不透他這是在做什麼。

戰場上,白翊嵐將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