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停了下來,不斷有人失去力氣,兵器脫手,無力倒地,北周南齊的將士紛紛發出咒罵:“怎麼回事?東狄狗是用了什麼邪法?!”

“為什麼老子突然動不了了!”  隨之而來的是還站在他們麵前的東狄士兵嘲諷的笑聲。

在戰場上失去了戰力,倒在對手麵前就是任人宰割,東狄士兵隻要隨手一刀就可以斬了他們的頭顱。

南齊士兵一顆心吊了起來,幸好這些不受煙霧影響的東狄人都隻是統一停下了動作,沒有趁著這個機會殺人。

他們眼中個個閃爍著惡意的光芒,這令所有中招的北周南齊將士都明白過來,這煙霧是他們一早就準備好的!

釋放出來會在戰場上造成怎樣的結果,也是他們一早就料到的!

那衝得最遠,陷在東狄人包圍圈中的兩個北周士兵背靠背地跌坐在一起,也同樣醒悟過來。

“卑鄙!”兩人看著麵前同他們交手的東狄百夫長,怒道,“居然在戰場上用這種下三濫手段,算什麼好漢!”

“卑鄙?”站在他們麵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的人用嘶啞的聲音說道,“這叫兵不厭詐。”

他說著,目光落在其中一人腰間的酒囊上麵,用手中的刀在他腰間一挑就將這裝有冰珠的酒囊挑了起來,拿在了手上。

“要說卑鄙——”他看著麵前這兩人,“你們難道會比我們東狄差嗎?”

他早就對這些周人跟齊人看不順眼了。

在戰場上,他們隻要吞服酒囊裏的東西就能夠恢複元氣,重傷之下也能保住性命。

可是同樣是受了傷,他的袍澤卻沒有這麼好的運氣,輕則斷手斷腳,重則命喪黃泉。

要講公平,那也該是所有人都不依靠外物,直接用命來拚才對!

兩名北周士兵看著他將手裏的酒囊拋向身後的人,聽他說道:“可惜,你們現在連服這個的力氣都沒有了,留著也沒有用了,就給我的兄弟用吧。”

他說完樂了一樂,看著這兩個十分難纏,但現在卻隻能在自己麵前任人宰割的對手,迎著他們怒視的目光再開口道,“上次你們郡主拒絕了我家元帥的停戰提議,這一次你們的人頭全都懸在我們的刀下,不知你們的郡主是會答應還是不管你們。”

醉清風一出,效果如他所料。

月重闕看著這群倒下的南齊北周士兵,他們之中也有剛剛服用過冰珠,還保有一定戰鬥力的。

可是既是服用了靈泉,就說明他們身上的傷勢已重,構不成什麼威脅。

接下來就隻是要等待,等他要等的人在這滿地倒下的士兵中出現。

他的目光定在北周大營的出口,然後微微一凝。

隻見那裏湧出了一股白霧。

這片霧起得不尋常,跟方才他放出的醉清風不一樣。

醉清風的煙霧是如夢似幻,飄散在戰場之上,可是這從北周大營之中生出的白霧卻如同傳說中的狐仙迷惑旅人的霧氣一樣,凝實地落在地上,並不因狂風吹動而散去。

一開始這霧氣還是很小的一片,但是轉瞬間就已經蔓延成了汪洋,朝著前方湧了過來。

不止月重闕一個人,其他的東狄將領也注意到了這一點,人人臉上都露出了狐疑之色:“那是什麼?”

這裏是平原,又不是山穀,怎麼會生出霧氣?

隻見那霧氣濃密,將人籠罩在當中後,他們就半點也看不見對麵的戰場情況如何。

而隨著濃霧漸漸朝著這個方向逼近,站在那些倒下的北周南齊士兵麵前的東狄將士也被這迅速擴散的霧氣逼得後退了兩步。

戰場上居然會出現這麼離奇的景象,令東狄諸人一時間都覺得詭異不已,仿佛見到了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