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門診號幹嘛?那中醫給你開藥了?我也不記得了,反正就醫實名製,你報下`身份證號或者手機號,你的名字跟門診號自然就出來。”池安安說。

秋意一聽,小心髒忍不住抖了抖,顧不上繼續□□池安安,說了句“我有事先這樣”,就匆匆把電話掛掉,然後三步並兩步地走到一樓的服務中心。

她心急如焚,逮了個工作人員就問:“請問一下,如果辦理門診卡時,身份證號填錯了,名字是對的,門診卡能辦理成功嗎?”

“不能的。”工作人員熱情地回答她,“我們醫院的係統跟公安係統聯網,輸入身份證號之後,對應的名字就自然出來,錄入員隻要核對患者填寫的名字與係統自動生成的是否一致,就能辨別出患者的資料填寫是否正確無誤。所以,這方麵,你可以放心。”

“……謝謝!”

她一點都不放心好嗎?

秋意有些鬱悶地走出醫院,剛才工作人員說的話,明竟作為醫生應該也清楚。為什麼她剛剛說名字弄錯的時候,他沒有指正她呢?

難道他已經認出她了?如果認出她了,為什麼要跟她一樣裝作不認識呢?

她腦子被繞得有些打結,索性不想了。明竟真認出她又怎麼樣?G市這麼大,從她高三轉學之後他們都沒碰見,這次純屬偶然,以後也不會再遇見。

隔天,秋意跟團隊十幾個人一起去海南出差,做一場公益扶貧直播,幫助當地的農民銷售農產品。

雖然已經九月,但海南比廣東還熱,一群人上山下海,回來的時候又是黑了一圈又是瘦了一圈。

從機場大廳出來,天邊已經染上灰藍色,傍晚的微風拂過臉頰,帶著秋高氣爽的溫度跟氣息,秋意深深吸了一口氣。

即使呼吸體驗不佳,但她就是喜歡這股屬於家的味道。

公司的車已經候在外頭,一行人放好行李,陸續上車。

等車門一關上,司機陸哥沒有立刻踩油門。他笑眯眯地轉過身來,對大夥說:“下周日,南林酒家,大家早點到。”

這會兒眾人才注意到陸哥的手上捏著一疊“紅色炸彈”。

“陸哥,可以呀,找到第二春了。”

“我酸了酸了,你看陸哥都二婚了,我連女朋友都沒有。”

“……”

瞬間,整個車廂鬧哄哄的。

陸哥是公司裏的老大哥,今年五十,別說“哥”了,讓這群平均年齡二十五不到的年輕人喊自己一聲“叔”都不過分。不過他老小孩的性格,年輕人玩的社交軟件、手遊等等,他一件不落,一直以來都能跟他們玩到一塊去。

這群人開起玩笑來就沒邊,甚至連陸哥喜當爹都出來。

陸哥被鬧得麵紅耳赤,把手上的喜帖往坐在最前麵的秋意一塞,然後火急火燎地朝一車廂的人吼,“你們瞎說什麼?不是我結婚,是我嫁女兒了。”

大家都清楚,陸哥性格雖鬧,但是個純情得不能再純情得純情BOY,他老婆當年生他女兒的時候難產走了,他一直守寡,又是爹又是娘地把女兒拉扯大,這些年多少人勸他續弦,多少人給他介紹對象,都在他這裏吃了閉門羹。

陸哥在賣力解釋,大夥就可得勁地繼續逗他,秋意早已習慣了這個吵鬧的團隊,也不勸,恰好放在最上麵的喜帖寫著她的名字,她便翻了過來打開。

喜帖不是傳統的紅色,而是充滿少女心的粉色,它的設計很新穎,看得出新人很用心。

秋意瞥了一眼婚禮的時間地點,便把喜帖收好。

這時,眾人鬧得差不多,陸哥坐正身體係好安全帶,踩下油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