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酸澀湧上心頭,秋意撇開了頭,什麼也沒說。

“走吧,我帶你去化學班看一下。”

明竟起身,秋意也跟著站起來。他們出了教室,穿過長廊,來到了另一棟教學樓的三樓,高三(6)班的教室。

這一次,明竟沒有跟她並排而坐,而是在中間挑了一個位置,讓她坐在自己的前麵。

秋意抬頭看著黑板,上麵寫著一道化學推斷題,上麵寫了很多化學公式。十多年前她就是個化學渣,更遑論十多年後,別說化學公式,很多化學元素她都不記得了。

她看得有些專注,直至身後傳來他的聲音:“分班以後,她一直坐在我前麵,但她在我麵前沒有多少存在感,平時交流,也就局限於她遇到不會的題目,拿著草稿本轉過身來讓我教她做。其實她挺笨的,一些在我看來很簡單的題目,有時候跟她講第一遍聽不懂,得給她講兩遍。但說來也奇怪,我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卻能夠容忍她在我麵前犯傻。”

“或許在她心裏,你是一個溫和的人。”秋意沒有轉頭,小聲地說了一句。

“大概吧。”他輕聲道,安靜了好一會兒,他才說:“或許因為這樣,她才喜歡上我,甚至選擇跟我表白。”

說到這裏,塵封在秋意心底的那一段記憶又浮現在腦海。

2008年5月20日這天,天很藍、很清、很美好,她鼓起勇氣,跟他說“我喜歡你”,但他的回應是“我不喜歡你”。

在他越過她離開的那一瞬,天還是那麼藍那麼清,可她的心卻烏雲密布傾盆大雨。

良久,身後傳來他的歎氣聲,“我拒絕她了,因為當時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她不死心,我就胡亂編了個理由,說自己不喜歡單眼皮,說她還小要專注於學習。其實她雖然是單眼皮,但眼睛很大很亮。那個年紀的確應該把精力放在學習上,但隻要我願意,我絕對可以拉她一把。”

“其實沒有那麼多“但是”,再多的“但是”也抵不過你的一句“不喜歡。”。”秋意感慨地說。

“是呀,所以幾天後,她送了我一瓶手折星星,然後徹底死心了。不久後的月考,她超常發揮,得到一次調整座位的機會,她選擇了遠離我。”

“她應該是不想大家尷尬,也想通過遠離你而忘掉你吧。”

“可等她調座位之後,我漸漸意識到,原來她在我心裏並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她剛調走的第一個星期,我總感覺周圍的空氣不對勁,少了一股奶香味。我本以為一直縈繞在我周圍的奶香味是我同桌肥豬喝的牛奶的味道,可他仍舊每天喝兩瓶,但我沒有再聞到那種清淡的奶香味。直至有一次,她低著頭從教師辦公室出來,跟我擦身而過時,我才察覺到,那種奶香味來自她身上。”

聽到這裏,秋意忍不住打趣道:“你這是狗鼻子嗎?人家都可能沒聞到自己身上有奶香味,你卻聞到了。”

“我不僅僅是狗鼻子,還很狗。從那之後,我才知道自己已經潛意識記住了她的很多愛好。就像前麵所說的喝珍珠奶茶的標配、吃東西的喜好、買文具的喜好,都是她平時跟學習小組的人說的,我以為自己從未認真聽過,卻都記住了。”

“我越來越不習慣她消失在我的生活裏,上課有時候會盯著她的背影發呆,體育課、做課間操會忍不住尋找她的身影。偶爾在走廊碰到,她遠遠看到我就掉頭走,那一刻我覺得好心酸。我長這麼大,從未這麼關注過一個人,我發現自己瘋了,也發現不知從何時開始,她悄然不覺地長在了我心裏。”

“既然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