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家嚴厲的教養,將每個人都包裹在道德規範中,一旦行差踏錯,首先發難的,是自己。
三年前他誤以為寧琛是女子,為了負責,為了躲開自己對自己的責問,他對他關懷備至。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今天,寧琛決定了他的報恩方式,他隻要乖乖跟著走,便能無事一身輕。
可聽著車外的喧囂聲,一想到那一把把染滿鮮血的橫刀終究會朝向寧琛,丘文殊便痛苦異常。
身旁的引管事撩起簾子往外看了看,喜道:“少爺,城門快到了,很快,我們就可以離開這裏。”
丘文殊看去,巍峨的城門大開。
丘文殊回頭,掀開車簾往後看去,來時的路不斷消失在眼前。
若按寧琛的方式走,此次一別,將是訣別。
這樣報了恩,寧琛不在了,他這輩子能有展顏的一天嗎?
丘文殊痛苦地閉上眼睛,此時此刻,他再難以忽視內心的渴求:“我不能走,我要回去救救寧琛。”
引管事驚訝地看著丘文殊。
很快,引管事聽從丘文殊的吩咐,不僅立時安排好一切,還請求丘文殊即刻返回醫館,這能極大的保全丘文殊的性命。
可丘文殊解了馬車的套索,不顧一切上了馬,揚鞭就往客棧而去。
策馬揚起的風吹得他衣擺盡數往後掠去,似是在勸阻他,可他沒有停下。
此次如若失敗,他就算躲在醫館裏,也終將死去。
反正都是死,若和寧琛死在一起,他還有機會告訴寧琛。
他也不是世人心中所想的那種正人君子。
危難關頭,他不想報恩,隻想自私地順從己心。
一路景色飛速掠過,轉眼間,客棧已在眼前。
丘文殊帶人衝進來時,客棧已陷入混戰,刀劍相擊聲,慘叫聲接連不斷,舉目皆狼藉。
丘文殊一邊打一邊往裏走,搜尋寧琛的身影。
待走至北苑,他聽到了齊王的聲音。
“阿琛,丘文殊被擄的那一刻,你就已經輸了。”
丘文殊繞進北苑,看到寧琛和齊王舉劍對峙,他暗自著急,想到自己不善武藝,貿然上前也是添亂,他悄悄摸走地上死去士兵的弓箭,藏到樹後。
“自從你在金鑾殿上,以齊地為誘,要本王扶丘文殊一把的時候,本王就知道你的軟肋所在了。”
樹後的丘文殊怔然,原來就連那次,也是寧琛幫了他。
見寧琛不為所動,齊王眸光一閃,惋惜道:“可惜你喜歡他喜歡得要命,他卻不怎麼喜歡你。”
兩人刀劍相抵,寧琛背靠牆,右臂上的傷口淙淙流血,唇色漸白,已有劣勢。
齊王嘴角浮現一抹冷笑,重力壓去,劍鋒眼看就要貼上寧琛的脖頸,他驟然渾身震了一下,寧琛趁此機會橫刀反擊,一刀了結了齊王。
鮮血四濺,齊王的屍首倒地,他後背上的箭矢掉落下來,箭頭隻沾了少許的血,可見射箭之人並無蠻力。
這樣的手筆熟悉得很,寧琛微怔,下意識搜尋某個身影。
很快,他看到丘文殊站在樹後,四目相對時,丘文殊說:“我…他給我的毒匕首…”
剛才他用衣擺擦拭毒匕首,再抹到箭尖上…沒想到這樣的法子也有一定作用…
說話間,丘文殊沾滿鮮血的手微微抖著。
寧琛猛地衝了過去,抓起丘文殊的手,著急一抹,沒瞧見丘文殊手上有傷疤,他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耳畔猶響著擊劍的肅殺聲,他隨即又生氣地甩下丘文殊的手,喝問:“你回來幹什麼!愚蠢!”
寧琛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