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
新的衣服,新的家,我應該很高興的,可我心並無波瀾。
那個時候我已經開始懂得愛與恨。
如果他不提從前的事,我也不會問,我配合地做著他要我做的一切。因為看不到的未來讓我無從選擇,或者說是從不太好的選擇中選擇一個還算過地去的選擇。
正如我所想,這是一個完美的家,除了沒有女主人這個缺陷之外,當然在他們看來這完全可以忽略不計。因為我那個坐在輪椅上的奶奶就是這個家的女主人。
當她用一種女王般審視的目光看向我,我忽然就慌了神,別扭地站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在我初進門時她就給我來了這麼一個下馬威,我想我會永遠記得那個眼神。
那不是親人的眼神,親人的眼神不會充滿著鄙視和冷漠。
父親將我拉到大廳中央,樓上正走來一個美地讓人挪不開眼的少女,穿著華貴的服飾,向我款款走來。
“那是你的姐姐。”
“姐姐……”
我的聲音是怯懦的,因為我與她相形見拙。
“歡喜嗎?歡迎你到這個家來。”
她的聲音是友好的,可當她走過我身邊時,我分明看到了她皺眉,那樣厭惡地故意繞開我。
我知道我很土氣很拘謹很笨拙,可他們也不該這樣對待我,我也姓林,我也流著林家的血。
之後的生活再無精彩可言,她被送進了姐姐就讀的貴族女校,林歡樂對我數次旁敲側擊,讓我隱瞞起是她妹妹的身份。
當她像隻美麗的蝴蝶自由穿梭於那些愛慕的眼神之間時我卻獨自站在河的對岸,檢討自己的貧乏。
這樣的經曆你會以為我是灰姑娘嗎?
別開玩笑了,那是童話,而我身在現實。
現實隻有生離死別,痛苦輪回。
我十六歲那年父親因為飛機失事去世,林家的股票在一夜間暴跌。
奶奶隻得重新出山,支撐起林家的產業,可她畢竟老了,公司的狀況也壞地使她無法回天。
陳旭陽在這個時候出現了。
我一直在懷疑,林氏企業最後的沒落與他有關,否則即使父親身亡的消息對公司有所打擊,但林氏企業畢竟有那麼多年的根基在,更何況奶奶雖然老邁但她卻精於商道,不可能在短短幾星期內就讓林氏垮了。
除非有一股更大的外力襲擊,而那股力量很可能就來自陳旭陽。
對陳旭陽與林氏破產的關係外界有很多傳言,傳言之一就是,他為了得到姐姐這朵驕傲的名媛之花而毀了林家的產業;傳言之二則是,陳旭陽早已窺視林氏這塊肥肉已久,正巧碰上父親飛機失事的時機,不過小小施了一點力就將這麼大有份產業收入囊中,而林歡樂不過是他的戰利品之一。
其他的傳言也大抵都圍繞著林歡樂和陳旭陽的關係展開,似乎商戰與情色糾纏在一起更加有賣點,人們也更樂意傳播。
在與林歡樂訂婚之後,陳旭陽開始頻繁出現在我的視野之中。越來越多關於他的消息湧進了我的耳朵。
他在商界如日中天,年輕才俊出身名門,心思縝密,辦事果斷。
大多都是溢美之詞,但我知道他絕對不是一個正當商人。
這一點追溯到陳家的過去就可知,陳家以走私發家,與黑道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陳家的最新一代接班人,陳旭陽自然也帶著這樣黑與白的雙重色彩。
這些都是阿圖告訴我的,在正當行商的掩護下,他還幹著走私軍火的勾當,甚至還有一部分的生意與毒品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