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相識的臉,也忘了阿圖的出身。
甩開試圖阻攔我的女傭,前廳離我越來越近,聲音也越來越清晰。
“人也好狗也好,最重要的是,我讓你做的你必須要做。”
那是鄭逍南一貫平靜中帶著威懾的口吻。
“我不會娶她。”
“這由不得你。”
我躲在一邊,看到了鄭逍南滿臉地諷刺還有阿圖起伏不定的背脊。
我不會看錯,他的背影曾經無數次地出現在我的夢境裏。
“你該想想你為這個家族做過些什麼?我一次一次容忍你,如果你不是我的弟弟,我早就讓人宰了你了。”
“你容忍我?那是因為你從來隻把我當做你的一顆棋子。平時你從不管我的死活,一旦用地上我就逼著我做這個做哪個;你要和那個賣軍火的土匪合作就讓我娶他的女兒,既然要合作的是你,為什麼你不娶她。”
“你那副漂亮的好皮囊,讓別人家的小姐看上了,我又有什麼辦法。”
鄭逍南輕蔑地笑,眼神不經意地掃過了我藏身的地方,我慌忙向裏躲了躲。
“其他的事不用你操心,婚禮的日子也訂了,你隻管做你的新郎。”
“我拒絕!”阿圖大吼一聲,轉身就走。
“你再朝前走一步,我就打爛你的腦袋。”
我壯起膽朝外看了看,隻見鄭逍南慵懶地半倚在沙發上,手上握著一把銀色的手槍。
阿圖咬了咬牙,抬起了右腿。
子彈上了膛。
“等等!”
情形緊急我也顧不上那麼多,一下衝了出來擋在了他們之間。
鄭逍南眯著眼看我,臉上是波瀾不驚的表情。
阿圖倒退了幾步,退到我前頭,目瞪口呆地看著我,整個人仿佛被凝固住,久久沒有開口。
我不敢看他滿是驚疑的眼,隻得看向鄭逍南。
“你想說什麼?”鄭逍南首先開了口。
我隻覺得喉嚨幹澀,想要開口卻牽扯著痛。
“你想說什麼?”他重複了一遍,帶著難以抗拒的威懾力。
“不要殺他。”
“為什麼?你認識他?”
我的目光回到了阿圖身上,他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卻沒有出聲。
當我再看到鄭逍南時,我忽然明白,我是個傻子一個真正的傻子,我真的被他賣了,卻還在為他數錢,這不可饒恕地愚蠢。
“你是知道的!”
“知道什麼?”他還是那麼輕描淡寫。
我衝了上去在快要接近他時被一旁的保鏢攔了下來。
“你早知道我們認識,你早就知道我……”我更不敢看阿圖,我的愚蠢差一點害死了他,“所以你才收留我,所以你才騙我你會……”
前廳裏一片寧靜,隻有我沉重的呼吸。
我隻覺得腿軟地幾乎要跪下來,我想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快點離開,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逃避也好決絕也好,反正隻要離開這裏就好。
經過阿圖身邊,我低著頭不敢看他甚至不敢聽到他的呼吸;阿圖的手卻突然伸了過來,一把捉住了我的手。
“你為什麼會在這裏?”
我該怎麼說?怎麼說都隻有難堪。
“不用你管!”
我艱難地開口,用力甩開他的手;門近在咫尺,我很快就能離開這裏。
“你不能走。”
鄭逍南一聲令下,我的左右便多了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一人按住我的一側肩膀讓我動彈不得。
“讓她走!”阿圖厲聲。
鄭逍南發出了輕聲的笑,“你在指使我?”